北离皇室祁王伙同敌国起兵造反一事,如烽火般传入家家户户——
一时之间,众论纷纷
“祁王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陛下对他十分器重,他简直让我们寒心!”
……
似乎全然忘却正是他们口中的大逆不道打退了敌军,让他们能够在这肆意厥词
酒楼中的人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们口中的人就地解决,这会,倒把自己摆在正义的一面上了。
而酒楼外,是小小的茶摊,比不上酒楼那般细致,只供人歇脚,和一碗粗茶
“阿娘,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尚且年幼却帮娘亲出来照看摊子的女童,听着不远处酒楼里愈发剧烈的话,不由得好奇的歪着头问
一双大眼睛中充满不解,在瘦削的面庞上格外突出,小脸灰扑扑的
一旁的女人擦着桌子,闻言一愣,只是默默的将杂乱无章的桌椅摆放整齐,蹲下身看着稚嫩的幼童。
温柔的眼睛此时充满严厉,连嗓音也带有几分决绝
“安安,你要明白,眼见的事亦真亦假,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面前的幼童似懂非懂,仰着脑袋,摇了摇头
“可是阿娘,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要说那位殿下?”
女人回想起在东街的那一眼,少年之姿,精妙绝伦,而那天,满楼红袖招,稍显稚嫩的四皇子挂着笑,眼中也皆是暖意
本是无忧无虑的风,却因四处宫墙,困死其中。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只不过眼前的每个人都让她感觉到陌生。
女人摸了摸安安的头,暖声道
“旁人的想法无你无关,只需知晓,祁王不止是祁王,他还是我们的将军,镇守四方,护尔无忧的将军,不会通敌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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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家详谈的人,静静地站在皇宫中,看着面前沉着的陛下
祁砚默了半晌,幽幽道
“您没必要整无用功”
高座之上的人忽的笑了笑,笑声越来越大
仿佛面前的人不是他的亲身骨肉一般,一脸狠戾
“那又如何?现在那些传闻已经传遍天下,你心心念念护的百姓,又会有多少相信你?”
他并不惊慌,既然败了,就不会后悔,与祁砚四分相像的脸上如出一辙的黑眸打量着下面的人
嗤笑一声
“朕到是小瞧了你,不愧是气运之子啊……”
语气中又夹杂着嫉妒
“总能轻而易举的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只是有点可惜,当初大费周折,还是让你这个孽障活到现在。”
恶毒直白的语气直冲人心,而祁砚脸色不变,依然笑着,在听到侮辱性的话时,也毫不在意,“陛下还有遗言吗?”
对方龙袍下的手捏紧,青筋暴起,如终于忍不住一般
“不愧是我儿,如出一辙的铁石心肠,你那些相好,此时已经死了吧?”
“对了,还有那个可怜的小暗卫,跟了个好主子啊,一心讨好你,还被你利用算计……”
边说着,边一脸惋惜地看着祁砚
——兀的,他猛拍扶手,一瞬间大殿内飞出密密麻麻的毒箭,冲祁砚袭来,他废话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扰乱祁砚的心神?
当然,他也没报多大希望。
果不其然,看着祁砚不慌不忙地躲过之后,他还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用手支着下巴,歪了歪头
“没受半点影响啊……”
“朕还是比不过你,在无情的方面你比我有天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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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这边后,他并未去找自己那两位被外人诟病的脸“老相好”,只是来到了城西郊
平静无波的脸开始染上几分焦急
其实,在刚刚对方出言讽刺的时候,他竟然产生了后悔的想法
…………
皇帝将暗自调回的军队藏在城西郊,而此时这个地方血流成河
尽是血腥味
祁砚如没察觉般径自往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