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夜,杭楚和沈浮的关系已然缓和了不少。
这几日杭楚没去片场,而是在家待了几天,琢磨着写剧本的事情。
现在的小说大多是长篇大论,没有几个月是写不完的,她想找些事情做,但又怕自己没有往日里的文字功底。
小说多为叙述和描写,而剧本则以对话侧重。
往日里所学的她全都不记得了,现在也只能尽量看书来迅速充实自己。
失忆的人要想写小说,会比常人要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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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这几天都回来的早,但每逢看见她,她都在埋着头看书。
有时候实在看得困了,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沈浮有几回看见她都是这样。
“最近怎么没去片场?”看见杭楚的头就要磕到沙发上,沈浮坐了过去,于是她的额头便抵在了沈浮的手心里。如果沈浮没有及时阻拦,她免不了还是要吃一些闷痛。
他的大掌温热,杭楚却被“烫”醒了。
浑浑噩噩中她听见沈浮问她,囫囵回道:“最近外面有些热,在家里避避暑。”
沈浮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但他想不出来缘由。
“胡白马上就要去高中校园拍外景了,你……还去吗?”他欲言又止。
“唔,我还是过几日再去,最近就在家里看看书好了。”杭楚也是想去的,可她怕沈浮再吃个什么飞醋而不理她。
她心里出现沈浮这个名字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只是她还未曾发觉。
“杭楚。”沈浮突然叫她的全名。
“啊?”杭楚还叼着笔头圈注词汇,闻言,对上他的脸。
“你不用顾及我,我那天是失态了。”
“好。”她只回了他一个字,就又埋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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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外面,日头正盛。
杭楚今天顶着大太阳出来了。
昨天她就跟胡白说好了要去,胡白也给了她高中的地址。
她不想麻烦沈浮和杨管家,于是自己就打车去了,所幸离得不远,只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就到了。
日光猛烈,照着高中教学楼上的题字,金光闪闪地,像镀了层金边。
入校园内,一路的道旁树沿着风向招手,香樟味便也顺着飘了过来,树荫下总设着三两光荣榜,排名第一的同学总是惹眼的。
在校园里,有年少时的理想,亦有怀抱于心的鸿鹄之志。
此刻校园安静,只余鸟儿谱奏乐章。
杭楚倒也不急着找胡白,现在她想好好逛逛这里。
曾几何时,她肯定也在校园里学习过,可惜她忘了,她太想记起这些了,可她仍旧无能为力。
只闲逛了不多时,她就看见了胡白一干人。
他们现在在三楼的教室里拍摄。
楼上的少年侧脸夺目,言谈举止间更是意气风发,不得不说,陆南起演出了这个年龄段最好的张扬。
杨惜则在他旁边站着,从远处看去,两人倒是挺配的。
杨惜不高,她才刚刚到陆南起的肩头。
杭楚暂时没准备上楼,只在下面静静看着。
这会儿学生们还没开学,所以校园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
她看的太专注,胡白没发现她在,她也没发现沈浮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后。
“不是说,在家里看书么?怎么来了?”
杭楚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冷,闻言她有些吃惊。
杭楚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用阴魂不散来描述沈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