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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缘说

铁甲威虫之人之常情

“铠甲神,你的兔子又踢我!”

钢千翅气呼呼的声音从二楼的房间里传出来,坐在茶桌旁边喝茶的三人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急匆匆的下楼声,再抬头,钢千翅手里拎着兔子脖子后面的皮毛走了过来,顺手将兔子往铠甲神怀里一丢。

铠甲神伸手接住兔子,兔子非常自然的顺着他的胳膊爬上他的肩头,在铠甲神的脑袋上趴着,红彤彤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脑袋埋进了铠甲神的头发里。

自上次那日后,这只和铠甲神偶然认识的兔子便是他们小屋里的常客了,这兔子不怕人,常常在屋里四处随意溜达,这里蹦蹦那里跳跳,见到铠甲神就往他怀里一窝,当个吉祥兔。

不过也会有捣乱的时候,比如它会跳到钢千翅身上,来上几脚。

“很抱歉,钢千翅,但是……”铠甲神小心翼翼的将兔子从头顶拿下来揣在怀里,宽大的手掌顺着兔子背部的毛,”这不是我的兔子。”

钢千翅坐到茶桌边,接过赤焰七星递过来的热茶,听到铠甲神这句话,饮茶的动作倒是一顿,有些奇怪的看向他。

“这兔子这么亲近你,你不打算养它啊?”

兔子安静的待在铠甲神的怀里,任由对方的手掌抚摸着,乖巧得像是从小养大的家兔。

“它在这里才会成长得这么好,不需要我来养。”

“那要不要给它取一个名字呢?”赤焰七星提问。

铠甲神摇了摇头,他手指戳了戳兔子背上那块像蝴蝶的印记,开口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说:“我既然没打算饲养它,就没有资格为它取名字,况且……”

他顿了顿,声音轻轻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取了名字,对于它来说,也会是一种束缚,有些时候万物之间的羁绊……不必太深。”

钢千翅挑挑眉:“哇哦,很哲学的话。”

铠甲神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四人难得在紧张的训练中偷得半日闲,喝完一壶茶之后,各自打算找其他的事去打发时间了。

赤焰七星收拾好茶具,背着茶篓准备出门,他上次在山谷里训练时发现了几颗茶树,想去看看茶叶适不适合采摘,钢千翅自诩经过魅影茶的采摘训练,自己现在采茶一流,双手插兜屁颠屁颠跟着赤焰七星一起出门去找茶树了。

铠甲神将兔子放在屋门口自己玩,他自己则是转身上楼准备小憩片刻,自从天冷下来之后,他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喝了赤焰爷爷给的安神茶才勉强睡得安稳一些,这会儿没有训练,困意涌上来自然要去睡一会儿。

“杳霭,我去睡一会儿,有事就叫我。”

“好,你快去吧。”

铠甲神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只是他又在梦里见到了苗纹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梦里如同是旁观一部日常电影一般,观看着梦里没有他们在身边的苗纹纹的日常。

这一觉他没有睡太久,醒来后却莫名觉得双眼较为疲惫,铠甲神轻揉眼周,回忆着梦里的内容。

苗纹纹的个子和职业赛时相比,长高了一些,脸上看着也长了点肉,能跑能跳,看着没什么受伤的地方,铠甲神松了口气,联想到这山谷里茂盛的植物,再次因为苗纹纹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危险感到安心。

只是,梦里苗纹纹的身边有其他人,有时是一个,又是是好几个,那貌似是她现在的朋友,可是铠甲神看不清楚,看不清对方的性别,对方的模样,这让他稍稍放下了的心又紧张起来。

“再去拜托一下天牛帮忙找人吧。”

从房间里出来,屋里尤为安静,铠甲神感到奇怪,边下楼边想其他三人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队长你醒啦,睡得还好吗?”杳霭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

“还可以,梦到了纹纹。”铠甲神一边回答一边找声音传来的方向,“……你拿刀干嘛?”

杳霭围着围裙,一手拿着刀一手端着碗从厨房走过来,闻言顺手将手里的菜刀放在了桌子上,她朝铠甲神展示了自己手里的碗,里面是些切成长条的胡萝卜。

“你又梦到了苗纹纹呀,这次的梦里她还好吗?”

“长高了,脸上长肉了。”铠甲神道,自从他上次说了自己在这个山谷里能梦到苗纹纹现状的事,这件事就成了他们获取苗纹纹信息的重要来源,只是铠甲神一直没有看清楚苗纹纹此时此刻身处何方,因此较之前相比,他们委托寻找苗纹纹的人数又增加了不少。

能知道苗纹纹没有危险是一回事,接她快点回家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铠甲神能够梦见苗纹纹现状成了解不开的谜题。

“你切胡萝卜做什么?饿了吗,我给你做饭。”

杳霭捧着碗路过他,往门口走去,边走边道:“不是我吃,我喂兔子呢,而且我讨厌胡萝卜。”

铠甲神将杳霭顺手放的刀放回厨房,也走到门口蹲下来看杳霭喂兔子,那只兔子闻到他的气息也不吃胡萝卜了,蹦跳到他的脚边蹭他的裤腿。

“它真的很喜欢你啊。”杳霭把放胡萝卜的碗往铠甲神那边推了推,看他拿了根切好的萝卜咔嚓咔嚓喂给兔子,“遇到只和自己投缘的小动物,不饲养不觉得可惜吗?”

“谁又能知道那缘分能维持多久呢?铠甲神看着兔子吃完他手里的萝卜,顺手将手指在兔子头顶的绒毛上蹭掉了胡萝卜的汁水。

杳霭看着他的小动作,笑了笑:“你以前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有吗?”

“当然有,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啊。”杳霭点头,带铠甲神回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杳霭认识铠甲神的时候,他已经是地下赛场里有名的车手了,而杳霭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

初生牛犊不怕虎,杳霭那时急于求成,初到地下赛场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挑战铠甲神,铠甲神并不挑对手但是看对方是一个小女孩也有些犹豫。

“小妹妹,在这里比赛会受伤的。”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挑战你。”十三岁的杳霭看着十五岁的铠甲神,眼里没有丝毫退缩,反倒是浓烈的跃跃欲试,“你是这里最强的,我要和你比,我想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有多少。”

她想要挑战的意愿很强烈,连带着煽动了铠甲神,于是铠甲神没再拒绝,二人的骑刃王一同停在了挑战场上。

地下赛场玩得脏,杳霭挑铠甲神挑战不止是因为他是这里最强,还是因为她这几日观察下来,铠甲神在这群人里简直出淤泥而不染。

正如她观察结果那般,铠甲神的确堂堂正正,甚至在初初试出她的骑刃王水平并不高超后,还偏转车头减轻了撞击过来的冲击力,虽然最后杳霭依旧输得彻底。

挑战结束后,杳霭主动向铠甲神伸出手,想要交个朋友。

“我觉得我们很有缘,交个朋友吧。”

铠甲神那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沉稳,杳霭记得那个时候铠甲神投过来的是一个眼神,恼怒、嘲讽、又让人感到可怜的眼神,可是偏偏那眼神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他更像是在透过杳霭对谁表达自己的愤怒,因此他拒绝了杳霭的交友。

“有缘也说明不了什么 ,一段缘分维持不了多久就会散掉,交朋友就不必了,这里路不好走,祝你不会摔跤。”

说罢,铠甲神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那个时候脸真的很臭,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

杳霭回忆起铠甲神当时的脸色,啧啧了两声,那个时候她对铠甲神的印象是人还行但是脾气臭,要不是后来杳霭壮着胆子死缠烂打拜托铠甲神带着自己,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实际上和脾气臭完全不搭边。

和铠甲神成为朋友之后,杳霭一直没有问他当日那个眼神是为什么,等到她想起来要问时,铠甲神已经脱离地下赛场,去地面上组队打青少赛了,而杳霭也离开那里去了另一个地下赛场,两年间两人之间除了偶尔的信息交流,没再见过面。

“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所以心情很糟糕,把情绪发泄到第一次见面的你身上,我很抱歉。”

被扒出以前的事情,铠甲神有些尴尬,指尖不自知的摸上耳垂,揉捏着耳垂上红宝石耳钉。

“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为什么会是那种眼神吗?”杳霭以前没有机会问,现在成了同一车队的同伴,她总算是想起来要问这件事了,“是你父母的事吗?”

“不……我父母很早就离开了我,是我一个……朋友,亲人……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铠甲神想起十五岁生日那天,和天牛一起赢了一场黑赛拿着奖金兴冲冲回到白虎山庄,只得到了空无一人的白虎山庄,他上上下下找遍了,都没找到应该在家等着陪他一起过生日的人。

如果让天牛来评价那天,只有糟糕透顶四个字能形容了。

杳霭瞥见铠甲神阴暗的神色,抿了抿嘴唇,看来这件事给铠甲神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以至于现在回想起脸色还是很难看。

“其实说这些也不是扒你中二时期的黑历史啦,只是觉得你好像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视作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杳霭蹲着太累,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她撑着下巴注视着铠甲神的侧脸。

少年人的眼眸深邃,酝着她看不透的情绪。

“有些缘分能久到永远,有些缘分短暂到下一秒就会断掉,还有一种缘分在你以为会是长久的时候断掉,每段缘分都去维持会落空期待。”

“但是我们还是成为了朋友,现在还成为了队友啊。”杳霭不赞同他对待缘分的消极思想,“你与千哥,威龙哥,七星,还有苗纹纹,最初相识的时候也没想过你们会成为共患难的同伴吧。

“世事难料,过早的对一件事下结论会错过很多精彩的风景,我不认为这个道理你不懂,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

害怕离别,害怕死亡,害怕失去。

但是这些铠甲神不愿意对杳霭说出来,他有他的脆弱,但是身为队长,这些脆弱不需要对队友们表现,更何况他也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

所以他没有直面杳霭的提问,他在心里想,偶尔逃避一些不错回答的问题也是没关系的对吧。

“以前路过花鸟市场,兔子上厕所臭臭的,和它可爱点外表反差太大了,我怕接受不了。”

杳霭:……

杳霭感到好笑:“哈,你也是学会开玩笑了。”

“但是兔子上厕所的确……”

杳霭捂住还在傻乎乎蹭铠甲神裤腿的兔子的耳朵,制止了铠甲神继续往下说:”喂喂,这话小兔子听不得!”

铠甲神笑了一声,在心里对脚边黏着他的小兔子说对不起,自己一定会加倍投喂它的。

时间不知不觉快到饭点了,今天轮到了铠甲神做饭,他摸了把兔子脑袋,站起身进了厨房,杳霭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看兔子自娱自乐打发今日剩下的白天。

远远的,有车轮辗过地面的声音传来。

杳霭以为是出去的赤焰七星和钢千翅回来了,然而听车轮的声音只有一辆骑刃王,杳霭眯起眼睛眺望,熟悉的红色骑刃王和黑色骑刃王并没有相继出现,从远处驶来的是辆深紫色的骑刃王。

深紫色骑刃王驶近,停在了屋子前的空地上,车舱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位矜贵温润的小少爷。

杳霭起身的动作一顿,直起腰来疑惑的看着来人。

“紫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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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和我一起嘴剧情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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