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我看着桌子上的两个字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天道”到底是什么?从古至今有太多人追寻所谓的“天道”,老人们常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可是现代社会好像并不是这样,好人多苦难,恶人多自在。所谓的“天道轮回”好像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我试探性的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应该就是天道了吧。”
张小年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张狂: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好一个以万物为刍狗,若一视同仁,何来的穷乞、孤独、聋盲、喑哑、痴恶、癫狂?”
“这......”
“然,天地之间,道之分明,善恶报应,福祸相成,自身当之,无人替代。善人行善,恶人行恶。”
“这......好像也对。”
“觉得也对,是吗?那么世间万物负阴而抱阳,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互为相生,那万物之初是善是恶?又是谁来下的定论呢?”
“.......”
我哑口无言,我实在想不通,因为两种说法好像都没有错,可是却是截然不同,完全相反。
张小年喝完最后一口酒,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兄弟,每个事都有两面性,我刚刚只是展示两种不同的看法而已,别往心里去。”
他转身想走,我突然间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于是开口喊道:
“张小年!你怎么看待这两个字?”
张小年回过头,摸出根烟来自顾自的点上,缓缓的说:
“曾经,我还年轻,天真的以为会了几手道法就能独闯天下,直到有一次,鬼门关前,有一位道友为了救我,道消身陨,魂飞魄散,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人总会去怨天尤人,而当真正的天神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哑口无言。你要问我什么是道?人只要有一条去追寻自我的道路,即使是死亡也无法讲你磨灭。这就是道,所以!”
烟雾之中我看不清张小年的脸,也不知道他是用一种怎样的神情来说这件事。
天空响了一声炸雷,雨,下的大了,很快,我们俩的衣服全都湿透了。透过雨幕,我与张小年的目光对视。
“所以,道不在天,道在人间!”
“道不在天,道在......人间,那么我的道,又是什么呢?”
“兄弟,咱们有缘再见。陀爷!走了!”
“......”
我踉踉跄跄回到了工地,路已经很不好走了,虽然喝了很多的酒,但是我的脑子依然很清醒,因为我知道还有一件事没有办。
我回到工地的棺材旁边,里面已经蓄了不少的雨水。我强忍着恶心从里边捞出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我把上衣脱了下来,把鞋子包裹好。
“如果只有毁灭和救赎这两个选择可以选的话,那我会选择救赎。从今天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是,饭,管够。”
我自言自语道。
抱着鞋子我往回走,突然间,白光一闪,身后一声炸裂,回头看去,只见一道雷光劈到了棺材上,连同一旁的棺材盖在大雨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我感到怀中的红绣鞋微微发烫,我拍了拍鞋子,安慰道:
“没事,虽然成尸,但你肉身已灭,况且也没有造成伤亡,未造业障。就当是跟过去告个别吧,没事的。”
转身,不再回头。
到家之后,我脱下淋湿的衣服,美美的洗了个澡,这几天精神高度紧张,要好好休息休息。洗完澡打开门,竟然发现红绣鞋就在门边,我拎起鞋子,嘟喃着:
“偷窥是个不好的习惯,得改!”
随即回到卧室,把红绣鞋放在床头,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在我刚睡着没多久之后,我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碎裂,我立马起床,跑到客厅一看,我肺都要气炸了!
满屋狼藉啊,惨不忍睹啊!电视开着,抽纸散落一地,地上碎了一个玻璃杯,沙发上乱七八糟,卧槽?这不我内裤吗?怎么在沙发上?我转头一看,卧室门前,一对红绣鞋正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呢,见我发现她,一溜烟就进屋了,那叫一个快啊!
我欲哭无泪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后悔了,救赎个鬼啊!
毁灭吧!
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