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工地上!
四周漆黑一片,没有灯光,还好夏日的夜晚不算太凉,这要是个冬天,指不定就得冻死了。转头看去,“我嘞个去!”我连滚带爬往后退了几步,好吧,其实是用爬的,因为身边就是那口棺材,话说我做的这个梦不会就是......不敢多想,冷静了一会,勉强爬起来,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掸,赶忙往家走。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难道是我梦游至此?还是说,是棺材里的那位趁我睡着引我到这的?而且我在工地睡了这么久,竟然没有蚊虫来叮咬,可见棺材已经煞气外漏,导致棺材四周生物退避了。我摇摇脑袋,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这事搞定。
回到了家,打开《符箓与道术的说明与使用(傻瓜版)》寻找办法,说实话,这书上记载的绝大部分都是有道行的人才能用的法术,而我现在一穷二白,只能碰碰运气。
“嗯?这个不错,我不用上场,而且威力也比较可观,就是比较难凑人,不过试试还是可以的。”经过我不懈的努力,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阵法,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终于让我找到一队愿意干这活的人,看来万事具备,成与不成,就在今晚。
自己煮了点面条吃,这困意就上来了,忙活了半宿,心想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睡呗,躺床上就睡过去了,模模糊糊,我好像又做了一个梦。
头七,夜半。
大宅深处惨叫连连,四周邻居门窗紧闭,白纸散落,血腥弥漫,女鬼索命。大宅上下三十多口无一幸免,这是债,迟早要还。女娃子全身沾血,站在门前咯咯娇笑,随后慢慢沉默。
人作孽,债难偿,不为自己为亲娘。
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横死之人,天不收地不管,她又能去哪呢?
之后好多年,她一直在自己的墓边游荡,慢慢村子里的人也都走光了,似乎她真的成为厄运的源头,她的怨气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就在她的意识即将湮灭的时候,一位高僧游历而来,口念佛号,在她的坟头种下了一粒种子,保得她一缕神识不灭。种子生根发芽,不断化解着她的怨气,只是她与她的身体再无联系,直到种子开花。
随后,我就醒了。
下意识四周看看,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在床上,没在工地。
看了看表,已经中午了,起床点了根烟,看来这梦境应该就是那魂灵的一生了,我并没有觉得她做的错,只是唏嘘不已。多好一姑娘,最后却成了厉鬼。突然间想起《鬼妖百科全书(儿童版)》开篇的第一句话:
鬼妖千种,好坏易分;人心一颗,善恶难测。
这时,电话铃响起,我约的人,到了。我骑上车子到车站去接人,一到车站就见到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大包小包的围在一起,我上前跟那领头的中年男子搭话:“是刘哥吗?”
领头男子点点头:“就是你请俺们来给扭秧歌啊?”
对,你没听错,就是扭秧歌,我选的阵法叫“八仙诛杀阵”,而他们这群人,就是阵法的组成部分。
我掏出一包烟递给刘哥,刘哥也好不客气,拆开给大家都分了一支,还递给我一支,抽了一口我问他:“刘哥,电话里有些东西不方便说,咱找个地方,细聊?”
刘哥是个地道的东北人,老乡见老乡不由得觉得亲近,他笑着说:“你说滴不方便滴事是啥,俺们心里多少清楚一点,俺们这天南海北滴也去了不少地方,遇到滴邪乎事也多,你放心,既然俺们接了这趟活,就一定给你把这事办咯。”
我点点头,心里轻松了不少。包了一辆小巴,先把刘哥拉到饭店吃饭,饭桌上刘哥把东北人的豪气干云展现的淋漓尽致,那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喝,到最后,反正我是钻桌子底下了,咋回的家我都不知道。
等我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起床给刘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准备一下,我马上到。
路上,晚风把我吹得愈发清醒,我知道,今晚子时,会有一场大戏。
咱们准时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