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端水进去的时候,小皇帝还在昏睡着,不过连睡相都这么讨喜,真不愧是大将军心尖尖上的人。
顾江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一丝微笑,小心翼翼的将人从内到外好好地清洗了一番,过程中姜北杰还一直在说‘不要了不要了’,听的顾江啼笑皆非,“好好好,不要了不要了,你好好睡一觉,我让孟勋叫你起来,我得先回将军府,一会见。”
在人额头印下一吻,顾江潇洒的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孟公公,记得提醒陛下上朝。我先回将军府布置一番。对了,我今天晚上就搬回来住,记得该准备的东西都给我准备着。”
孟勋“是,您放心吧。”
······
将军府距离皇宫不远,几乎从那个门出来,就能从这个门进去。也难怪世人皆说顾大将军盛宠一时,早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殊不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自己才是上边的那一个……
当初倒是也没有想太多,就想着离得近一点,出入方便。后来的实际情况也说明了这一想法没什么必要,自己根本就离不开那个人,哪怕只有几步之隔,也心痒难耐。每天还是会摸回宫中,将那温香软玉拉进怀中疼宠一番方可入眠。
越想越开心,顾江哼着歌就跨马回到了将军府。边赶路边笑:果然自家的小皇上是爱着自己的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顾江“哈哈哈哈哈~”
大老远的就听见这一连串惹人嫌的笑声,隐在暗处的男人额头的青筋狠狠的抽了抽,“给我闭嘴,大半夜鬼哭狼嚎什么?!”
顾江“靠,大半夜你蹲我家门口做什么!?”
“我倒想捉奸在床,后来一想他脸皮薄,我怕他不好意思,要不然我绝对能抓住你欺君的证据。”男人冷嗤一声,话语中有些微怒气。
顾江今天晚上心情好,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姑且就顺着他的意思吧,“是是是,进去坐一会吧,虽然我也不知道现在里边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我家心肝儿有没有派人来给我收拾收拾。”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更重了,拳头都被攥的咯吱咯吱响,到现在都没有动手,可能也是因为涵养,“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他妈的在这住过?我不进去了,我是来警告你的,他近日身体较为虚弱,你把握好度,别伤到他!”
顾江轻快的歌声倏然一顿,”他身体虚弱?怎么你也这么说?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会身体虚弱?刚刚我觉得——”这还真不好说,毕竟他的动作虽然严格来说是温柔的,但是今天晚上玩的这么尽兴,小皇帝肯定受不了,那是不是先前就有点虚弱真不好判断。
就算他没说下去,那男人似乎也懂了他什么意思,揉了揉额头,长叹一口气,“要不然他也不会跟你说……前些日子江南闹瘟疫,他亲自去微服私访一番,染了病回来的。”
这男人说完还特意看了顾江一眼,“宫里的御医虽然水平都还可以,但是他这一次伤了底子,要好好将养几年……这小兔崽子,别的没学会,不辞而别倒是学得快,都是你带的好头。”
这男人的拳头几次攥紧又松开,语气中夹杂着愤怒,无奈等诸多感情,仿佛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独自气闷。
“什么!!!你——”好像也实在是管不住一个大活人,“我马上就回去照顾他!”他欲翻身上马,又被那男人拉住,“去个屁,天都要亮了,你先想好怎么熬过今天吧。”
这男人说完就走,很快消失于夜色之中。顾江在原地踟蹰了好一会,最后失魂落魄地进了自己的府院。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北杰“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姜北杰面无表情地坐下,内心其实已经扭曲:不知道顾江那个坏东西完事之后给自己上了什么,疼是不疼了,可是又酸又涨又麻。整个人都不好了,还不如疼着呢,好歹还能保持清醒。
摄政王上前一步:“启禀陛下,顾大将军昨日班师回朝,击退西南蛮人,实属我炎朝的功臣,当绫罗绸缎万匹,佳肴美酒千乘——红巾翠袖十数啊。“这情真意切的样子,顾江简直想好好谢谢他,这么大的坑,你真是亲哥!
“陛下,这是微臣的分内之事。”顾江单膝跪地,都不敢把头抬起来,从他进来开始,这眼刀子就嗖嗖的往自己的身上砍,要是能化为实质的话,自己早就被千刀万剐了。汗,昨天晚上不应该纵欲过度的。
“顾大将军说笑了,论功行赏这是自古就有的事,你也不必过意不去,自己府上有了体己之人也不必大半夜去找人寻欢作乐了。”摄政王真对得起他的职位,专权起来姜北杰都插不上话。
不过这也真是给气坏了才会说这种话,毕竟连着自己亲弟弟都给骂进去……小陛下的脸都给羞通红。
顾江也委屈,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拿出小杰送给自己的小手绢好好地咬一咬,好好地哭一鼻子。这到底是什么大舅子啊,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的头上扣,这话题的切入方式不对吧。
顾江“陛下,微臣——”
姜北离“顾江欺君罔上,抗旨不尊,按律当诛其九族,悬其尸首于城墙之上暴晒三日以儆效尤,这等乱臣贼子留不得,陛下,请做定夺。”
小皇帝正在气头上呢,又不能对着自己霸道的哥哥撒出去,正好发落了心上人!“顾江有功有过,但功不抵过,正如摄政王所说,欺君罔上,抗旨不尊乃不可饶恕之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拉下去,赏二十大板,即日起,囿于将军府,非朕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虽稚嫩却不容置疑。
“陛下,微臣以为不妥。”摄政王又一次出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那两个苦命鸳鸯同时一阵肝颤,就听摄政王继续补充,“顾大将军乃习武之人,这二十板子和挠痒痒也无甚区别,不如两百板子吧,本王可亲自监督——”
姜北杰“呃,皇兄——”
“来人,拖下去。”摄政王摆明不想多说,只想打人,怕是今天过后众人又要重新再做一次利弊权衡,重新站队了。
别人也没有谁敢质疑,顾将军这就相当于是挨了顿打然后被人给软禁了,皇帝要是一辈子不允许这人出来,那这人就算是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手握重兵竟然不自立为王,还要回来,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吗?
不过他可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左膀右臂,陛下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么一员猛将,怕是真的会被摄政王欺压的永无出头之日啊,难为一个刚及冠的心系天下,招人稀罕的小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