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吹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心烦意乱。
吹风机似乎坏掉了,嗡嗡嗡的声音让人心烦。
他想起刚才微博上的热搜,心里更加烦躁了。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看到那些嘲笑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吧。
贺峻霖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
头发半湿不干,贺峻霖回头看了一眼正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的张真源和严浩翔,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马嘉祺的房间在三楼,那里只有一间小小的卧室。
整个走廊里都静悄悄的,贺峻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停在了马嘉祺的房门前。
敲还是不敲?
贺峻霖不知道。
细细的门缝里还透着光亮,里面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贺峻霖无声的叹了口气,却选择转身。
脚步声再次响起,与此同时,房门也被打开。
柔和的暖光从房间中透了出来,贺峻霖低着头,看见了马嘉祺的影子。
一小只,看起来似乎比平时都要小。
他转过身,逆着光,看不清马嘉祺的眼神,但心里还是一揪。
“不进来?”还是马嘉祺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一向清亮,但此刻却带了些许的沙哑。
或许是错觉,贺峻霖总觉得这一刻的马嘉祺,有些破碎感。
紧咬着嘴唇,贺峻霖抬起头,眼神中的心疼让马嘉祺一愣。
下一秒,小兔子便钻进了他的怀里。
‘顾不了那么多了。’贺峻霖在脑海中说服自己,反正就再放肆这一次。
马嘉祺的愣神只有片刻,身体的本能让他托住了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兔子。
另一只手则关上了门。
贺峻霖被放在床上。
这床硬邦邦的,睡着一定很不舒服,这大抵是时代峰峻的传统。
贺峻霖的脑子乱的像一锅粥,却还不忘记得下次得给马嘉祺换床被子。
马嘉祺没有再开口,他坐在小小的书桌前。
这房间小的可怜,贺峻霖坐在床上,看着马嘉祺的背影。
只觉得自己一伸手肯定就能碰到面前的人。
可又好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凝固住了,贺峻霖低着头,思考着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像他这样骄傲的人,大概不会想他现在出现在这里。
可是已经坐上了他的床,现在再离开,是不是有些晚了。
“那个……”贺峻霖犹豫着,是该直接安慰,还是按照他平时插科打诨的方式,让对方开心起来。
可是一些话到了嘴边,却又卡在了喉咙里。
他说不出来,此时此刻,房间里最难过的人,似乎变成了他。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嘉祺已经转过了身。
他看着低着头的贺峻霖,不愧是小兔子。
只是今天的小兔子似乎不太乖,头发都没吹干就出来了。
马嘉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起一旁搭在椅背上的毛巾,盖住了贺峻霖的小脑袋。
马嘉祺的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贺峻霖被揉着脑袋,脑子里却在想这香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毕竟他上次偷偷用马嘉祺的沐浴露的时候,并不是这个味道。
“你是来安慰我的?”头发几乎干了,马嘉祺却没有将毛巾移开。
贺峻霖被挡住眼睛,话似乎可以说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那就好好安慰吧。”
马嘉祺的头发和他一样,总是带着几分傲气的炸起,而贺峻霖的头发相比之下,就乖了不少,柔软又顺滑。
两者交叉在一起,却让人分辨不出,究竟哪一根是谁的。
贺峻霖觉得自己似乎快无法呼吸了,他的手放在两人之间,却分不清是推拒还是迎合。
头顶的大灯被关掉,只留下床头的一盏暖色的小灯。
马嘉祺低头看了一眼臂弯里睡得安稳的贺峻霖,嘴角翘起一丝弧度。
贺峻霖向来怕黑,不管在哪里,总要留一盏小小的灯。
‘叮。’七人群里出现一条消息,有人在问贺峻霖去了哪里。
马嘉祺理了理盖住眼睛的发丝。
‘他在我这里。’
发完消息,马嘉祺便把手机关了静音,又看了一眼床头的小灯。
贺峻霖睡得安稳,两只手却还抓着马嘉祺的衣角。
暖色的小灯被关掉,房间里变得漆黑。
窗外呼啸了一晚的风似乎停了下来。
马嘉祺听着贺峻霖均匀的呼吸声。
没关系,在他身边就永远不用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