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憧肩膀靠在桌沿，眼神躲闪：“我……我没什么。”
周憧知道她挣脱又挣脱不开，只好等下再找机会溜出去。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挺近的，岑拓又靠近了周憧几分，周憧头发的洗发水还有少女独一无二的体香在他鼻尖萦绕。
“那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岑拓吐字很慢，一字一顿的。
周憧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岑拓的神情也不像是装的，看着，好像……还挺认真。
她内心深处的想要拒绝的。
但是嘴上却说不出。
周憧愣愣的，岑拓轻笑了一声，“我开玩笑的。”
说着就松开了手。
周憧猛地站起来，东西都没有收拾，“有点晚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急匆匆地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周憧觉得她自己得保持冷静，但耳根还是不自觉地红，她感觉，她这个样子，挺像是落荒而逃。
岑拓看着周憧的背影，苦笑了一声。
谁知道这句“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在他心里排练的多少遍。
他还是，太急躁了。
周憧回到家，直奔厨房，倒了一杯冷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她觉得她真的是疯了。
心脏到现在还在狂跳，脸上红得就像烤熟的番茄。
她又立刻跑到浴室洗了个澡。
只不过水哗哗地从头上落下来，耳边还回响着岑拓低沉带着磁性的那句话，脑子里还映着当时的画面。
灯光照在她的皮肤上，白得快要发光，肩膀处的鲜红色的荼蘼花纹身也越发清晰。
昏暗的房间周憧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时间还未到凌晨，对周憧来说也不算太晚，一般这个时候，她还在打游戏。
虽然之前她也是睡不着觉，但是两种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一种是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想，现在是思绪将大脑填满，心里有着胀胀的感觉。
她伸手摸到床头的柜子，摸着黑找到了她的手机，她只在屏幕轻敲两下，手机就亮了起来。
灯光刺得她快睁不开眼睛，她闭上眼缓了一会，重新看向手机。
房间里多余的东西都没有，顺着手机屏幕的灯光看过去，只有被贴了墙贴的墙壁。
她无聊拿着手机转移注意，不然脑海里都是岑拓的脸，她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她这十六年里从来没有过的。
三年前她的生活里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充满了阳光，即使有过暴风雨，但暴风雨过后还有彩虹，周父周母逝世后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夜。
黑夜里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海上的灯塔，她就像走在深海里，时而浮，时而沉，有时就像窒息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而在岑拓的相处和岑拓给她的感觉中，更像是划破黑暗的黎明的曙光。
她在深海里仰望光，窒息将她吞没。
她看到那个绿色图标上有几个红点，有人给她发消息。
她记得她微信好像没有加几个人，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找她的。
发消息给她的人周憧想不起来是谁，周憧点开他的头像来，头像是一个男生上身没穿衣服，露出……呃，周憧数了数。
6块腹肌，是一张对镜照，只不过手机挡住了脸，看不出是谁。
那人的昵称只有一个大写字母A，他发来消息。
A：“明天运动会你穿什么？”
周憧感觉这人莫名其妙，没事问她运动会穿什么衣服，看样子应该是阳城一中的。
不过她怎么没印象加了这个人，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加了人之后就给人备注，这个人没有备注，那这个人是怎么加到她的？
手机映出的光照在周憧脸上，周憧眼眸低垂，她指尖轻敲手机屏幕，打字回复。
另一边，詹奇明在刷他的朋友圈，但都心不在焉，他在等周憧的消息。
他半个小时前给周憧发消息，等了半个小时还没等到她回的消息。
他怀疑是他的手机出了故障。
他听林凡涛说把头像换成腹肌照就能泡到妹子，然后他就立刻去拍了一张，只不过没有8块，只有6块。
他又听蒋行阳把昵称换成A可以在手机好友列表的第一位，于是他就把昵称换成了一个A。
他丝毫不怀疑林凡涛和蒋行阳是不是在坑他，在他心里，兄弟高过一片天，只不过周憧在宇宙之外。
学校运动会可以穿自己的衣服，所以他想和周憧搞个情侣装，但是他忘记了周憧是举班牌的，衣服都是早就买好的了。
手机突然响起了一段钢琴曲的铃声，他差点吓了一跳，这是他给周憧设置的专属铃声。
他点开和周憧的聊天框，白色泡泡上只有两个字外加一个问号。
“你谁？”
詹奇明这一刻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是不是他换了个头像换了个名女神就不认识他了?
他直报姓名。
A:“詹奇明”。
周憧在她的记忆里寻找这个名字，但是她发现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干脆直接就不想了。
接着她没再回詹奇明消息，转去给宋芩打电话。
宋芩在她自己家，所以周憧一打过去她就接了。
又过了半小时，周憧正听着宋芩讲诉着她和周逸的故事，就又收到詹奇明的信息。
A：“在吗？”
她一边和宋芩说话，一边指尖轻敲键盘回詹奇明消息：“干嘛？”
A：“你明天运动会要穿什么？”
周憧开始不耐烦：“穿衣服。”
A：“穿什么衣服？”
周憧是真的觉得这个人挺烦的：“关你什么事？”
然后，那边没有发来消息了。
詹奇明也觉得自己这样穷追不舍不太好，但是问都问出口了，撤也撤不回了，然后见周憧回的那一句，他顿时感觉他好像失恋了。
周憧发觉电话那边宋芩突然安静了下来，她问道：“怎么了？”
宋芩的语气还是一贯的轻佻：“我怎么觉得你心不在焉的？”
周憧顿了顿：“嗯？有吗？”
“有啊，可太有了。”
“我没感觉到。”
“你是不是有心事？”
说到心事，周憧就突然想起在岑拓家里的那件事。
她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
“嗯……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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