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和林泽桓一走。
周憧就听见门外传来门铃声。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她跑过去开门,就看见岑拓倚在墙边,吊儿郎当地看着他,神情似笑非笑。
“你哥有没有说我什么?”
“就说让我离你这种人远点。”
这话岑拓是意料之中周逸会说,毕竟上次就是因为他,周憧才会被秦依曼堵。
“所以你来找我干嘛?”
“没干嘛啊,就是看看你。”
周憧脸颊有点热,她反手直接把门关上“砰――”。
岑拓被扇了一脸风。
不过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回去。
他静静地等着,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了一轮门铃轰炸。
周憧正在浴室洗澡,就听见门铃声,她不耐烦,偏偏门铃声就没有停下,声音还贼大。
她抓起手机给岑拓发了一条微信语音。
站在门口的岑拓依旧倚在墙边,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不停地按门铃,手速快得飞起。
由于周憧家门的隔音效果好,门铃声基本就听不到。
“叮咚。”
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一声消息提醒音。
岑拓的唇勾起,他知道是谁。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外放周憧那条语音。
“你是不是神经病?”
岑拓还是第一次听周憧说粗话,被骂却一点都不愧疚,反而心情还有点好。
岑拓也回她一句语音:“不是。”
周憧秒回:“那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岑拓:“不是。”
周憧:“……”
他耐心可真好,一般遇到她这样的,一般情况下都直接和她开骂了,可惜他是二般的。
周憧: “你被狗咬了吧?”
岑拓:“被你咬了。”
周憧:“……”
我能说什么呢?
他说我是狗……
“你到底要干嘛?”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呵,你出来。”
周憧有些许不耐烦,要不是她现在在洗澡,不然她立刻跑到厨房拿一把菜刀怼到他脸上: “不去,我在洗澡。”
周憧头上顶着的泡泡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肩膀处的红色荼蘼花像被血淋到了一样,全身都是湿漉漉的。
岑拓抵了抵后槽牙,指尖沿着腿侧的裤线一下一下地上下滑动。
“行吧,你先洗。”
发完这条消息,岑拓把手机重新塞进裤兜,又靠在墙边,深邃的眼眸看着对面紧闭着的门。
周憧烦躁地抓了一把满是泡泡的头发,快速洗了个澡。
随便拿了件黑色T恤和条短裤套在身上,打开门走了出去,身上都带着一股气。
她头发还是湿的,拿了一条毛巾披在身上,就走到门口。
打开门就看见岑拓还是那个姿势,她歪着头擦头发。
“你干嘛?”
岑拓直起身,脖子突出的地方滚了滚。
洗澡后的周憧很美,周憧本身的气质就带有攻击性,现在美得就像是一只妖精,头发湿漉漉的,暖黄色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黑色T恤显得她更白。
睫毛又长又浓密,领口处若隐若现露出周憧的锁骨。
岑拓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耳根发红。
“没有,就……就是找你写作业。”
周憧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疑惑地看着他,“???写作业?”
岑拓家,书房里。
周憧两只手指抵住额头的两侧,手肘抵住桌子,眼睛眯得剩下一条缝,昏昏欲睡。
鬼知道她怎么就脑子被驴啃了和岑拓在这写作业。
周憧家没有书房,就来岑拓家。
岑拓看着周憧的样子,勾了勾唇,觉得她这个样子甚是可爱,还很勾人,让人忍不住想要犯罪。
周憧打瞌睡看起来确实没有攻击性,温温软软的,就像个甜妹。
岑拓忍不住拿笔戳了一下周憧的脸,没有反应,她又戳了一下,周憧立刻挣开黝黑的眸子。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尴尬,岑拓的笔还抵着周憧的脸,没有放。
周憧闪了两下她的卡姿兰大眼睛,试图感化他,想要告诉他现在在做的是什么出生事。
岑拓忍不住勾了勾唇。
周憧被岑拓的笑迷了眼。
周憧适可而止,及时保留自己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远离他,不然她可保证不了最后岑拓会变成什么样。
周憧直起身,开口问道:“你干嘛?”
岑拓黝黑的瞳孔里充满着笑意,从中还可以看见映着的是周憧,说出的话漫不经心:“没干嘛,就是试一下手感。”
周憧的脸上还有婴儿肥,但是也并不妨碍她是一个瓜子脸。
周憧不理解岑拓的这句话:“你试手感干嘛?”
“没有,就是看着挺好捏。”
周憧:“……”
我其实是真的不想搭理你。
周憧没有再说话,埋头继续接着抄打瞌睡之前抄的手里的答案。
书房里只剩下写字的沙沙声,岑拓有仔细研究周憧的字,她的字不像平常女生那样小巧娟秀,反而是给人大气豪迈的感觉。
他对比两人的字,看着也差不多,但是他的字大多数都是类似草书。
岑拓见人家都有事做了,自己不做点事反而显得有点尴尬。
就拿出数学作业从里面挑出一两到基础的数学题。
靠到周憧耳边:“周老师,有几道题我不会。”
温温热热的气息吐在周憧较为敏感的耳廓处,引起她一阵颤。
“嗯。”
周憧拿过岑拓递过来的练习册,知道这是特别基础的数学题,也没有鄙视他,就认认真真地和他讲。
最后“你听懂了吗?”
周憧刚刚在讲岑招也应得很积极,还举一反三。
“没听懂。”
周憧刚要感到很欣慰,现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感觉肺部要爆炸。
偏偏岑拓还一脸求知地看着她。
周憧:“……”
她无奈,只好再讲一遍。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书房亮着灯,还能听到女孩子耐心讲题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周憧讲到岑拓说懂了,自己也感觉口干舌燥,她提出先回去,岑拓起身送她。
周憧回去后跑到厨房接了杯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她靠在灶台处,灶台就没用过一次,还很干净,她回想起刚刚的情形。
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耐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