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时间差不多,就发消息给周憧,问她出不出去吃早饭。
周憧秒回:“可以”。
周憧的生物钟挺准时的,她刚洗漱好,套件黑色卫衣就出门。
岑拓就出了门,和往常一样等在周憧家门口,手机页面还停留在他和周憧的聊天框里,他的另一只手落到外套的拉链上,百无聊赖,上下滑动了几下。
周憧出门后和岑拓说了声:“早。”
岑拓也回了一句:“早。”
今天早上格外地冷,寒风嗖嗖,他们出来时刚七点出头,以往上学时他们已经到学校了。
岑拓说要带周憧去吃馄饨,周憧觉得反正吃什么不是吃,都一样,就说了声“好”。
去的是一家开在蓝玉宛附近的一家小馄饨店,东西不贵,味道也不错,老板娘人也好,因此人特别多。
去的时候里面都已经坐满人了,老板娘见来的人是两个年轻人,就让他们先等一下,自己去里屋拿了一张折叠桌,支在门口,顺便还拿了两只椅子。
两人各点了一碗馄饨,就坐在椅子上等。
吃完,两人结伴回家。
路上,岑拓问周憧:“要不以后上学的时候我们出来外面吃?”
“嗯。”
他们一块来学校时是踩着到公交车站时公交车正好来的点出门的,没有多余的时间,所以早餐都是在家里解决的。
岑拓又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算了,你别问了。”
???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岑拓蓦地笑了,他还是要问。
“你会不会做饭?”
周憧很干脆:“不会。”
她会做饭,但是吧,她存了一点私心,她上次的气还没消呢。
而且就算她会做饭她也懒得做,还不如点外卖来得舒服。
“那等一下我们去超市买菜,中午去我家我给你做饭。”
周憧也不想问岑拓怎么会做饭,反问他:“为什么要去超市?去菜市场不好吗?”
岑拓:“……”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关注点?
但是他的语气还是不自觉放宠溺:“行,那就是菜市场。”
周憧就是和他开个玩笑,去哪里其实不太重要。
但是她又想到为什么他会做饭总是和她一块出去外面吃?
算了,不想想了。
结果岑拓真就带她去了附近的菜市场。
早上的菜市场和傍晚的菜市场总是比较热闹的,周围都是鱼腥味,周憧站在岑拓前面,忍不住往带着淡淡洗衣粉味的岑拓近一些。
岑拓也察觉到了。
无声地勾了勾唇,也许,就算她疏离你,她还是会靠近你。
他也靠近周憧几分,两人的距离再次缩短,快贴到一起。
此时岑拓也闻到了周憧发梢上洗发水的味道,和周憧一样,都很好闻,其实就是不管周憧用哪一款洗发水,只要是她用的,岑拓都觉得好闻。
“你想吃什么?”
周围很吵闹,都是人,岑拓要说话必须低下头靠近她耳边说。
周憧的耳边一阵酥酥麻麻,耳根泛红,拉开了他们两个的距离。
“都可以。”
岑拓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底闪过了一丝不一察觉的光。
路过一家卖海鲜的。
周憧停下脚步,回过头问岑拓:“你海鲜过敏吗?”
“不会。”
得到了回答,周憧就俯下身看水里游动的鱼和虾。
余光瞥到一个泡沫箱子,里面放着生蚝。
她记得她上一次吃还是在周父周母在的时候。
“老板,生蚝怎么卖?”
岑拓听到周憧这句话,眉心跳了跳。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憨厚老实。
他看见周憧身后站着的男生,一脸了然的样子。
“哦,一斤30。”
“怎么那么贵?”
“小姑娘你不知道,这些生蚝是早上刚运过来的,新鲜得很,而且里面的肉特别大特别鲜。”
“那行吧,来一斤。”
“等等”岑拓开了口。
周憧疑惑,转头问他:“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做这个。”
周憧想了一下,也对,想吃就买,也没考虑到他会不会做这个,万一他要是不会做那就白买了。
“那你会不会做这个?”
岑拓斩钉截铁:“不会。”
“那行吧。”
岑拓不会做这个,她也不会,就只好算了。
两人离开摊位,没走两步路,岑拓就凑到她的耳边。
小声说道:“生蚝壮阳你知不知道?”
周憧一脸不解:“生蚝壮阳和我想吃生蚝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男的。”
岑拓挑了挑眉:“但是我是男的。”
“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你不能在外人面前平白侮辱我不行。”
周憧:“……”
我好像没有这意思吧。
不过周憧懒得再应他。
两人就买了几样菜,和肉,就回了蓝玉宛。
岑拓提出去他家,他家他自己比较熟悉。
周憧没有意见。
岑拓家里还一一把备用钥匙,所以不用周憧再拿张饭卡帮他开门。
周憧进到岑拓家,她是第一次来,他的家里东西很少,主体是比较简约的黑灰风格,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格局和周憧那间一样。
岑拓让周憧先到沙发上坐,怕她太无聊,就顺便告诉她家里的wife密码。
时间还早,不着急做午饭,从菜市场回到家时才8点多。
自己则把菜放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周憧刚联上网,岑拓就出来,手里带着两杯水。
她接过水说了一声“谢谢”。
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她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抬头看过去,果然岑拓在看着自己。
两人对上目光。
就当岑拓以为周憧会问他怎么在看着自己时。
“你是不是在水里下毒了?”
“下毒了演技也太差了,幸好我喝了,不然你这毒就白下了。”
岑拓:“……”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算了,不解释了,反正是越抹越黑。
中午,岑拓在厨房做饭。
周憧出于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打杂,她觉得白吃人家一顿不太好,菜钱也是他付的,饭也是他做的。
她也就是在旁边帮忙洗个菜,端个盘子。
但当岑拓让周憧把盐拿来时,他瞄了一眼,怎么看着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沾了一下,尝了一下。
岑拓:“……”
是甜的。
然后他就让周憧去客厅坐着等他。
主要他还怕周憧分不清西红柿和番茄。
分不清番薯和地瓜。
每错,周憧是故意的,这样他才能相信她真的是一个厨房杀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