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翌日

周憧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她昨晚一晚没睡

昨天晚上她把那单做完就在那打游戏，打了一整晚

主要还是因为睡不着

她起身洗漱，套上一件黑色卫衣，就打算出门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要穿校服，又返回去换了件短袖，外面套上蓝白长袖校服，又戴上了个鸭舌帽，露出精致的下颌线

周憧慢吞吞走在路上，天气转凉，寒风穿过外面的长袖校服，周憧打了个寒颤

出了蓝玉宛，就是公交车站，学校是不太远，但是她懒得走

周憧在蓝玉宛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纯牛奶垫垫肚子

空荡荡的公交车站里，周憧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她手里一只手拿着纯牛奶，一只手拿着手机，视线则一直落在手机上

寒风吹过，黑色的鸭舌帽被吹落，乌黑微卷的长发被吹得凌乱

周憧“啧”了一声，抬手将被风吹到贴在额前的头发往后撩

周憧俯下身将帽子捡起来，抬眸看了一眼公路，公交车还没来，垂眸继续看着手机

公路对面，一行人从网吧里出来，为首的男生生得唇红齿白，放在大街上极其亮眼

“拓哥，你看对面那人，长得是挺漂亮，不过是穿着校服，怎么看着挺眼熟的”

江项林边说边用手指指着对面坐着的周憧

岑拓没有应，他看过去，冷冽的眼神盯着周憧，还带着些些血丝，低声哑笑

是挺漂亮的，让他想了整整3年的人

周憧似是意有所觉，慢慢抬起头，犀利的眼神看向岑拓，如冰锥般的眼眸上的眉毛挑了挑

两人的目光都具有侵略性，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到最后，周憧率先移开视线，公交车来了

岑拓低眸，看着漆黑的柏油公路，低声哑笑了一声

再抬头，周憧已经起身，她重新戴上正好能遮住她大半张脸的鸭舌帽

岑拓看着周憧走上公交车，从车窗外可以看出女生举手投足之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憧坐在靠窗的位置，公交车缓缓行动，尽管离得很远，岑拓还是看到了周憧白色耳机下被冻得通红的耳廓

寒风凛冽，阴沉的天并没有使玫瑰黯淡失色，反而衬出些寡言的美

“啧”

岑拓看着公交车消失在十字路口，眼底的冷漠尽览无余

――

周憧来学校时，教室里还没几个人，来了的人也是在补作业，她戴着耳机趴在桌子上，桌洞里的手机连着耳机线

简荞一来就看见他的同桌趴在座位上，他叫了她一声

“周憧”

周憧听见有人叫她，不耐烦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哦，是她的同桌

她又趴了下去

简荞：……

他同桌怎么了？

周憧趴在桌子上，睡不着，干脆坐起来，玩起了手机

她又重新登上了那个网站，没有人找她

她关上手机，转身靠在墙上，看着简荞补作业

简荞觉得今天他的同桌怎么怪怪的，比起昨天，她好像变得高冷了一些，现在连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屑

岑拓从前门进来，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散漫的模样

他一进门就看到周憧半眯着眼，双手环胸，靠坐在墙边

周憧没有抬头，他也就刻意不去看她

第一节课是早自习，大多数学生都在补作业

昨天发的试卷周憧只勾了几道选择题，与其浪费时间补作业，反正补了也没有，倒不如睡觉

岑拓看着周憧瘦削的背影，他从来不补作业，老师也对他无可奈何

他破天荒地拿出昨天发的试卷，随便勾了几道选择题，接着趴在了桌子上

两人到下课才醒

已经有科代表在催作业了，简荞拿着试卷，问周憧

“周憧，我去交作业，顺便帮你交？”

周憧没应，但手已经把自己的试卷递了过去

简荞转身刚要走

“等等”

身后的岑拓发声了

两人闻声看过去

岑拓抿了抿唇

“顺便帮我交下”

说着岑拓也把自己的试卷递了过去

就这样，简荞拿着三张试卷去交

其它科的简荞也都顺便交了

等他交好后，回到座位，才后知后觉

他转身问岑拓

“诶，我说拓哥，我跟你同桌半个学期咋没看到你交过一次作业呢？”

岑拓本来在低着头打游戏，听见这话，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同样在打游戏的周憧

“哦，突然想写了，你有意见？”

“没没没，我没意见”

那当然是因为某个人交了，岑拓没有说出声

简荞莫名其妙，咋感觉怪怪的

一上午下来，简荞上课老是心不在焉的

他老是觉得她的同桌变了个人似的，叫她她也不应，就冷冷地看着你，看起来特别慎人

钟情倒是每节课下课就跑来找周憧，拉周憧一起去上厕所，周憧也没有拒绝

中午吃完饭后，周憧照常坐在自己的位置打游戏

简荞扔完饭盒后回座位，就想着和周憧一起打游戏

介于周憧的段位太高，周憧就重新开了个小号

周憧和简荞刚进入游戏就被同队的几个队友嘲讽段位太低

周憧倒是没有怎么在意

但简荞二话不说就直接开麦骂人

同班的早些来的学生也对简荞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到最后，周憧在前面嘎嘎杀人，简荞和其它几人在后面一边追着周憧跑，一边捡物资

几局下来，班上也陆陆续续来了人

钟情也早来了，她就拿张椅子坐在周憧对面，看着两人打游戏

钟情看着两人，听着简荞时不时爆出的粗话

……

一言难尽

等岑拓来教室，就看到一大群男生围在教室前门

岑拓皱了皱眉，绕过去，窗边也围满了人

岑拓：……

他从教室后门进，刚进去就看见一个男生站在周憧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正和她说着话

岑拓顿时很不爽，但他装做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坐下去，看着笑眯眯看着周憧的男生，眼里的戾气掩盖不住

岑拓按耐不住，暗搓搓地拍了拍前面坐着看戏的简荞

简荞头向后移了点，但目光还是在周憧和那个男生之间徘徊

岑拓 小声问道：“他们干嘛呢？”

“和你昨天一样”

岑拓：……

岑拓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男生，心里竞不知怎的感觉酸酸的

那男生本来想着要和周憧表白，叫了一大群人帮忙

现在正深情款款地看着周憧，一抬眸就看见坐在周憧后面的岑拓正看着他

那眼神，看着有点瘆人，仿佛在说：“来啊，你表白啊，看我不把你嘎了”

男生将正欲表白的话咽回肚子里，换成

“周憧，我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外面的人开始起哄

“快给他！快给他！”

“有戏！有戏！”

周憧连头都没抬，视线一直落在手里的手机，杏仁眼里是不屑一顾，她早已见惯

她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半个巴掌大的老人手机，很不好脾气地扔在桌子上

“自己加”

那男生：……

周围的人：……

简荞：……

岑拓和纪楸：……

怎么说呢？只能说她好机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简荞很无情地爆出一串笑声

周憧睨了他一眼，简荞立刻闭嘴，但是还是忍不住咯咯笑

坐在身后的岑拓薄唇勾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