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说里颇为震撼,且为数不多除了爱情之外的长篇描写。
晏染有些佩服作者能把每个点都抓的恰到好处,偶尔的朝堂伏笔能将一本小说推动到另一个层次。
谢千念不可能不知道初雪就是樗雪,却还是将她送给自己,这是不想让初雪再跟着她置身险境了吧。
晏染虽然没能亲眼见到前世南启十六卫的惨烈结局,但她从描写的字里行间都能想象的到那种赴死的决绝与无悔的忠诚。
她缓缓站起身,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伸手拭去一滴缓缓垂落的泪,还不忘打趣自己一声,“真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红着眼眶的人却在下一瞬发出一声轻笑,刚才的同情怜悯像是全部消失不见,不等人深究,她仿佛就已经走出了刚才的失态模样。
接着晏染不紧不慢的来到桌前,眼里装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拿起了那杯还有余温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次他们既然遇到我了,就定然不会让他们再重蹈覆辙。
*
次日。
晏染早早的就起来梳洗装扮。
“就穿那件淡粉色的吧。”晏染努努嘴向那件裙衫瞥了瞥。
棉儿笑着点点头,服侍晏染穿戴整齐。
“这样一看,小姐竟是又年幼许多。”棉儿忙不迭的夸赞晏染的眼光。
晏染转了个圈,满意道:“还得是这张脸好看。”
主仆二人走出内室,向着院外走去。
冬鸢有些欲言又止,晏染则是拍拍她的手叫她放心。
“就是去请个安,母亲难道会吃了我不成?何况若是一直称病不去问安,叫外人如何看我?”
冬鸢只得点点头,叮嘱棉儿护住小姐。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冬鸢还是担忧的站在那里满面愁容,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希望夫人不要为难小姐才好。”
“你在这作甚?”突然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声音。
冬鸢干笑一声回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我...我看看院外种的花如何了。”
夏昙狐疑的看她一眼,也没再追问,叫她去一边擦拭圆桌。
冬鸢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听见,收敛思绪跟着夏昙去干活了。
*
“夫人,四小姐来了。”
赵嬷嬷远远瞧见了打北边来的少女,急忙进去禀告。
“叶嫣然?她来干嘛?”屋内一位姜黄色衣裙的妙龄少女带着不满开口。
“妩儿,不得如此说你妹妹。”王茸训斥一声,实则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
叶妩当然也听出来母亲是在提醒她,小心隔墙有耳。
“是母亲,妩儿错了。”莺啼燕啭的腔调,比那窗外娇艳欲滴的鲜花还要惹人怜爱几分,这一副谦逊柔美的模样同刚才的飞扬跋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叶妩眉眼中却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叶嫣然那样的人就该任人欺负,一个没有姨娘的庶女凭什么活的骄傲明艳,凭什么被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一再偏爱,凭什么从小就有一桩人人艳羡的婚约。
叶妩攥紧了手中的绣帕,想到上次被叶嫣然摆了一道,她的怒火更甚,但是面上又不得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