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鸢听后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蓄满泪水的眼眶里满是不可置信,也不知道她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竟问了一句,“四小姐如此蠢笨,夫人何故至其于死地?”
王茸厌烦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管她是真的蠢还是扮猪吃虎,不过都是妄想罢了,既然她如此不老实,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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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鸢回过神,瞥了一眼夏昙,强颜欢笑道:“奴婢无事,只是最近有些心神不宁罢了,多谢小姐关心。”
晏染也没再追问重新躺回去,闭眼对着夏昙道:“我想喝杨梅渴水。”
夏昙放下扇子,附身离去。
冬鸢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好过去揽下扇风的职责。
一时静谧无言,直到闭目养神的晏染悠悠开口,“她用什么威胁你了?”
冬鸢心里咯噔一下,拿着扇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晏染偏不给她狡辩的机会又针锋道:“让我猜猜...”她眼睛转了转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道:“母亲应该让你动手了吧?”
冬鸢这下彻底乱了,急忙放下扇子跪在地上,“四小姐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晏染睁眼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眼神无害,面上温暖如春,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冬鸢如坠冰窖。
“问话时你不该犹豫,也就是你的犹豫让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不忍,愧疚和绝望,你暴露的太快了,究竟是什么把柄呢?”
冬鸢不由得抬头看她一眼,只觉得面前的人同前昨日唯唯诺诺的四小姐判若两人,她比夫人说的还可怕藏的更深,表现的人畜无害,实际心机深沉。
冬鸢一脸灰败瘫坐在地上,不发一言,她知道就算此刻她说再多,在晏染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越描越黑。
冬鸢麻木的叩首道:“一切都是奴婢的自己的主意,只不过毒还没来得及下,奴婢任四小姐发落。”
晏染见她自暴自弃揽下责任,嘴角的弧度归于冰冷。
“你死了,你觉得弟弟还能活吗?”晏染抛出一个她从未想过的问题,转身坐在圆桌旁的石杌上衣袂翩翩很是恣意。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冬鸢眼里,她不可思议的爬过去抓住晏染的裙角,眼眶通红哀求道:“小姐怎么会知道?求您,求您我我弟弟,求求四小姐...”
说着还磕起了头,晏染皱眉想扶她起来,又想到今日的目的还是狠下心,手攥着空空的茶盏道:“自你来这菡萏院我便在观察你,这两日发觉你似乎并不完全效忠母亲。”
这点毋庸置疑,冬鸢停下点点头,晏染继续道:“你莫不是以为,把我毒死后,你能全身而退吧?即便死因查不到你,你觉得以我母亲的手段,会让你这个把柄活着吗?”
话到如此晏染才伸手扶起冬鸢,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又道:“你今早递茶时本有机会下毒的,但你犹豫了,所以你活着了。”
这句话含义不言而喻,冬鸢惊喜的抬起头,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后怕。
而后晏染的另一句话则更令她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