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两人,即便此刻抱在一起,更像是...带孩子。
晏染有些憋笑,谢闲亦三旬前刚行完加冠礼,又加上常年在军中跋涉,目测身高也得八尺有余!而此时正长身体的谢千念却才一米五不到六的身高,导致谢千念头堪堪能贴上对方的腰上一点却不到胸膛的位置,这视角和谐的让晏染想笑。
而被扑的谢闲亦来不及思考,下意识揽住了谢千念怕她摔倒,而后看到晏染瞥了他们一眼,他脸色有点不自然的把谢千念拉开,难得严肃的说道:“都多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成何体统。也不怕被人笑话,这要是被父亲看到了,定要训斥你。”
谢千念摸了摸被敲打的额头不满的撅了撅嘴,毫不在意的坐回太师椅上开口:“念儿都还没及笄呢,哥哥就开始嫌厌念儿了?”
谢闲亦说的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她偏偏如此解读,那谢将军倒也不恼不解释,而是直接走到太师椅的另一边单膝跪立,让谢千念不必仰头,而可以俯视他。
“为兄哪里敢啊,这不是一忙完就来看你了?”谢闲亦声音温柔,对她的倒打一耙见怪不怪。
谢千念本也没生气,见他一副谦谦公子的柔情样儿,哪还舍得让人受冷脸,而是轻轻抬起他的胳膊,一脸担忧的问道:“伤口如何了?你要多注意一些,晚点我亲自去给你换药。”
“无碍,叫程灼换即可,何需劳烦你亲自走一趟?”
另一边的晏染看着他们旁若无人温柔缱绻的样子,虽然享受了一把前排嗑糖的快乐,但同时她也想说,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没人爱还在夹缝求生的客人!
她轻咳一声,那两人终于转头看她,晏染起身,正好趁谢闲亦也在,一笔勾销的时候到了:“嫣然多谢将军救命之恩,虽然知道将军并未放在心上,但小女却不是那忘恩之人,无以为报只求……”
晏染说的可怜,后面顿了顿,抬头娇羞无害看了眼谢闲亦。
谢闲亦眉尾一挑,身边的谢千念更是冷下脸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无非是什么以身相许或者不求名分的话术。
“只求将军看在小女年幼无知受人蛊惑不知者无罪有罪也要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且已经诚心悔过不敢再犯从此以后必会谨言慎行的份上,原谅小女一次吧。”晏染一口气说完,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却透着几分真心实意。
……一阵诡异的沉默
棉儿嘴角一抽,虽然说已经见识过了晏染的语惊四座,也做好了丢人的准备,但还是大为震惊。
这反转来的太快,其余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谢闲亦开口才回过神:“呃,叶姑娘言重了,贼人已经抓获,其余人也并无大碍,不必忧心。”
晏染松了一口气,谢闲亦当真是温润君子心怀大义,即便计划被打乱至自已受伤,也能反过来安慰闯祸的人,原主喜欢也是有道理的,这要换成那个暴躁阴鸷又小心眼的狗皇帝她已经成灰了,更别提她那个狼子野心的‘未婚夫’了。
远在冀阳的夜枭北打了个喷嚏,好看的眉头一皱,看了眼下面憋笑的下属,随手拿了一支投壶的箭扔了过去,心里却道:见鬼,难道是昨天淋了雨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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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念被她的求生欲逗的笑出声来,眉眼带着喜意开口:“噗,先前我还当你那番说辞是唬我的,原来,你当真如此害怕我哥哥?”
“此言差矣,我这可不是害怕这是...敬畏,阿对,这是敬畏。”
晏染说谎不打草稿,为了防止谢千念再次拆台,她立刻岔开话题,表明态度:“为了表达歉意,我决定亲自下厨让二位尝尝我的手艺!”毕竟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此时棉儿刚想开口,不料晏染直接预判了,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拉着她向外走,回头问了句:“厨f……啊呸,灶房在哪?”
谢千念向身后的锦瑟看了一眼。
锦瑟立马会意,点头领命走向晏染:“请跟奴婢来。”
待晏染她们走远,谢千念回身坐在石杌上,轻啜一口刚沏的茶:“大哥觉得几分真假?”
谢闲亦没出声,而是看了一眼桌子旁的石杌凳皱眉,走过去,一把将谢千念捞起放在垫了软垫的太师椅上。
“明日我遣人来换成玉杌。”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再附上一层软垫。”
谢千念轻笑一声,眼眸忽闪看着严肃认真的男人开口道:“虽然我没那么娇贵,但既是哥哥的心意,那我便受着了。”
谢闲亦很是受用,嘴角掩饰不住的笑,神情愉悦,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不料谢千念又加了一句:“就是那样的话有点丑。”
谢闲亦收回手气笑了,他这是为了谁啊?不是怕石杌寒凉坐得久了她不舒服吗?罢了,这都是自己和父亲宠出来的不能责备,只得带着无奈开口:“你啊。”
想起之前的问题,谢闲亦负手而立,语气里多了一分思量和嘱咐:“我也看不透她,总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总之万事小心为上。”
谢千念点点头看着前方,眼神清明,没有一丝懵懂。
正午烈日,水面映照着天空,碧云亭里却没有半分炎热,有风轻轻拂过,谢千念闭眼感受。
回家了,谢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