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开门的女人身穿红色的旗袍 柔软轻薄的布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旗袍上还绣着一朵朵盛开的牡丹，但女人的容颜却比这牡丹更娇艳。
钟渐月看见俞川的脸，红唇轻启：“外面风大，进屋聊。”
俞川跟她进了店，被引坐在太师椅上。
她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四周，店里只开了一盏灯，光线暗淡了不少，她上次见到的那些珠钗玉石被黑暗笼罩着，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纱。
钟渐月并不着急谈交易，而是又拿来了一个琉璃杯，为俞川也满上了一杯。
“我不会喝酒。”俞川有些为难。
“这就是我自己所酿的，区区一杯醉不了人的。”说着，钟渐月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俞川注意到她的脸颊微红，想必不仅仅是只饮了一杯，但最终也没有推脱。
“我这里啊，想来就有个规矩，每月十五不做生意。”钟渐月笑着说，“打破这规矩的，你是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
俞川也不好奇这第一个人是谁，眼下她还有更迫切想要知道的事。
“钟老板，我……”
俞川还没说完，就被钟渐月噤声了。
“嘘……”钟渐月眼睛朦胧，也不知道醉没醉，“世间万物都有执念，执念是人内心深处最渴求的事物。”
俞川听得云里雾里的，问道：“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的执念……”钟渐月的目光逐渐放远，像是在回忆过去，“是千年前的一位少年。”
那时的钟渐月只是一只尚未化成人形的梦兽，刚刚突破异能的她虚弱至极，被一群人给猎捕，本以为没有任何活路，为首的少年却说了一句。
“如此少见的异兽，杀了可惜，放了吧，让它获得自由。”
是他救了它。
后来的几天，钟渐月一直在悄悄地跟着他，注意他的一切。
少年骑在马背上驰骋，英姿勃发，令她着迷。
但之后的几天，它却没有见到他，其他随行的人也不见行踪。
她努力打听到了这个少年的来历，是当今的皇上。
于是她努力提升自己，化成人形后，参加选秀，进宫成了秀女。
钟渐月身处后宫，周围人心险恶，她在宫里努力生存，最终成为了贵妃，是皇帝最爱的女人。
后来，邦国交战，她所处的国家也遭到了进攻，皇帝一心为天下人着想，可无奈贪官污吏过多，像是蛀虫一般，啃食得只剩下个空壳。
皇帝一时怒火攻心，病的起不来床。
这是钟渐月第一次制造梦境，为皇帝打造了一个好梦，国家繁盛，百姓安居乐业，一切都是皇帝所向往的一切……
可梦境终有一天会破灭，皇帝死在了他的美梦里。
俞川一时无言，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入口微甜，但最后却是苦涩的。
“后来啊，我找到了他的转世，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将军，我如愿嫁给了他，但他战死在沙场，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一千多年之后，民国时期，他还是一个学生，满腔爱国热血，我本以为远远的守着他就不会带来灾难，但他死在了洋人的手里……”
钟渐月眼眶微红，逐渐泛起泪光：“我缠了他三世，次次没有好结果，怎么不是我最大的执念呢……”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了一颗血红色的珠子：“这里有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我先说好，这将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害，一切选择随你。”
俞川接过珠子，问道：“交易的代价是什么？”
钟渐月很累了，摇摇头说：“不急一时，等你用过这珠子之后，再来寻我，我会告诉你的。”
俞川也不再打扰，起身离开店铺。
钟渐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闭上了眼睛，流下一滴泪水。
美梦终是会被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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