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一个字砸在我心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低头求和的丁程鑫。
黄宇航黄其淋离开公司之后,敖子逸和他们还保有联系,我和丁程鑫却再也不与他们见面聊天。
我尚且是因为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也不愿去找他们的联系方式,但丁程鑫,他是有的。
他有他们俩的联系方式,有电话有微信有QQ,但是此去经年,多年来他再没跟他们两个说过话。
还是敖子逸告诉我,有关这些。敖子逸是我宣告整个内娱的最好朋友,我们俩的关系要比心生罅隙的丁程鑫要直白得多。
所以我一直明白,丁程鑫是倔强不肯接受,痛苦也一定放手的性格。
只是我没想到,
他会为我破例。
_
有些时候我痛恨自己的嘴笨,比如现在。在他怀里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作,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沉默良久,
我才终于从嗓子里挤出一声——
我(哑)“哥……”
我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喊过丁程鑫。我怨他太久,连带着“哥哥”这个专属他的称呼我也送给了马嘉祺,此2017迄今6年,“哥哥”一直都是马嘉祺。
六年太久,足以让我习惯了这个称呼属于马嘉祺,也让我对着丁程鑫再喊不出这两个字。
被他弄得心软,一时间又差点原谅,将一切回到最初。但我想起马嘉祺。
每时每刻都在向我传递爱意的马嘉祺。
凭什么被先来者的一句道歉,就从我这里夺走马嘉祺的专属?
……静默片刻,我还是喊他“阿程”。
白驹过隙,你不再能够得到我的专属了。
_
我最终还是有些心软,答应丁程鑫会报告行为动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间。
上楼之后由于房间不在一个方向,丁程鑫便和我分道扬镳。
打开自己的房门,我闻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是严浩翔。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屈起,有些不知所从地抠了抠门上的小疙瘩,严浩翔才是真正意义上我不愿理会的人。
我怨丁程鑫,也不曾原谅严浩翔,毕竟是他违背诺言在前。
严浩翔拖了张椅子坐在我床边,听见响动才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
唉,他等多久了?怎么都睡着了。
我(轻声)“等很久了吗?”
严浩翔(缓慢地掀开眼皮)“没多久。”
……你就装吧你。
我“什么时候来的?”
严浩翔(噎住)“……”
我挑眉,天啊严浩翔,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你还想骗我?
严浩翔(妥协)“好吧,天黑以后我就在这等着了。”
我(故意刺他)“那确实没等多久,也就五六个小时罢了。”
严浩翔“……”
严浩翔自诩有条三寸不烂之舌,却抵不过我牙尖嘴利,顶了顶腮帮倏地笑了。
严浩翔“二十年之后你是不是还这么嘴硬啊?”
严浩翔(挑眉看我)“严,童,童?”
我不叫严童童,至于这个称呼怎么来的,还得追溯到2015。
这个故事实在太长,我尽量简单陈述。
2015年年末,叔叔回老家陪家里人面对破产危机,我父母不想让我牵涉其中,于是把我寄养在他的好兄弟吴海家里。
吴海突然间得到了一个绝佳的发展机会,对方为他买好了机票,于是年轻气盛的吴海说走就走立刻启程,兴奋和激动的情绪冲昏了头脑,他完全忘记了我这个借住的小孩。
于是,当晚我放学回到他的出租屋时,门已经敲不开了。
我在门口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刺骨的寒风把我吹得浑身冰凉,我等到深夜都无人问津。
最后是严浩翔妈妈带着严薇姐姐和严浩翔,开车来接走了已经冻到几近昏厥的我。
时间过去八年,我依旧记得阿姨用毯子裹住我时的轻柔,和严薇姐姐把我抱在怀里给我暖手的温度。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吴海突然想起我,然后打电话给黄锐总监求助,黄锐总监此时人并不在重庆,于是又拜托了天天顺路送我回家的严家父母。
后来吴海被选中,在上海回不来,我叔叔本要年后才能赶过来,第二天给我打电话说他立刻回来接我。当时我们正在餐桌上吃饭,小孩子没多想开了免提,
阿姨就听见了,她接过我的手机,去阳台上待了一小会儿,回来时笑得眼睛弯弯,问我:
“童童就在我们家过年好不好呀?”
我点了头,在严家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