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即便是战败国送来的质子,但是西冶国帝君柔禹本就是重礼之辈,所以还是为了展现“礼仪之邦”的应有的气度,专门为马嘉祺的入境设宴,但是毕竟马嘉祺是战败国质子的身份,所以设宴并不华丽,宴会省去了很多环节,但是对于必要的人员还是会出席……
柔帝坐在皇位上,虽面容都是慈祥与和蔼,但坐在高位上终究还是散发着专属于皇帝的气场,马嘉祺坐在右侧上位,而柔羽丹则坐在左侧女宾位,位子正好与马嘉祺的位子相对,柔羽佳本来并不想参加这种礼仪繁琐的宴席,所以在坐上位子的那一刻便是一阵阵的无聊之感,手里无聊地把玩着小物件,可是见到马嘉祺上殿的那一刻,柔羽佳却不觉地愣了神……
眼前的少年郎身着白色长袍,身后披着白色披风,清朗的面容上是冷峻的线条,但是薄薄的柔光却在那清冷的身形的外围笼上了一层温润如玉的气质……这样的谪仙少年郎太过惊艳,惊得柔羽佳用整个少女时光里满心满眼全部是他……果然,人在少年时光里不能遇见太过惊艳得人,因为未来的时光里遇见再多的人总是忘不掉那个身影……
马嘉祺身处异国,需要用所有的心力去保卫自己的安全,时时刻刻的警惕让他的心神不断提醒自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当他坐上自己的席位,与柔羽佳对视的那一刻,柔羽佳对他所露出的那抹甜甜的笑意,让他感觉到单纯的善意,但是又不明是不是新的靠近他的伎俩,所以马嘉祺仅是回以浅浅的笑意,便仍旧用着带着冰霜与疏离的面色看着参加宴会的众人……
宴会上是柔帝对于质子来城的接风,此外就是借此机会来向众人宣布马嘉祺的身份,也是在暗示众人,将自己的行为管好,最好不要让他看到本国大臣与敌国质子之间的过度亲密。柔帝虽可以说是明君的代名词,但是专属于皇家的权术以及对于江山,他还是需要运筹帷幄,好好守护自己的江山……在四国共分天下之势下,每个国家之间都想拓展疆土,所以各自派出的奸细打探敌情,早已成为一种权术的较量,柔帝自然知晓,只不过这个内奸到底是谁?是哪国派出的?目的是什么?均需要他费神去探究,柔帝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便将成为一代明君作为自己的目标,但是位高者总是需要在利益衡量间实现最大的利益选择,而与他国的斗争与交和的选择也是决定与利益衡量间……
宴会持续了两个时辰了,还在持续,柔羽佳早就坐的不耐烦了,便偷偷溜了出来在御花园的小河边脱去了自己的鞋袜,小脚一扬一扬地玩起了水,许是被宠爱长大的姑娘性子里有了些无忧无虑的因子,再因着她自小不愿与其他姑娘一样学习女工,唯爱骑马驰骋、拾剑常舞、飞身走壁、研究战术等,并且总有着一群哥哥们的陪伴和宠爱,所以自然张扬而恣意……什么礼节,她聪慧得紧,怎么会不知晓,她可以做但是总是不愿那样束缚自己,所以硕大得皇宫里,也只有她敢不顾礼节,跳到柔帝得怀里拔胡子了……没办法啊,自己宠的女儿,柔帝哭着也要宠不是……只是柔帝对柔羽丹的要求是在大场面上注意点就好……
马嘉祺在宫宴后,便在自己护卫的陪伴下出来散散步、吹吹风,却在走到御花园时听到了银铃般的笑声,循着声音走去,看到的是柔羽佳在月光下轻舞,她没有穿鞋,只是光着脚随风而舞,舞蹈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套路,只是舞,只是抒怀。柔羽丹脚上系着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萤火虫也及时为这幅美景增色,所以在这场月光里,少女只是舞,风、水、萤火虫、花落……好像都在配合着她……
马嘉祺有一瞬看得愣了,他也许也被她惊艳了吧,此时在黑色处出来一个人影,跪倒在马嘉祺的面前,小声说了一句:“殿下。”
马嘉祺语气淡淡:“不用多礼,起身吧。查到了吗?”
“查到了,”说着便指着轻舞的姑娘说,“那个就是西冶国的公主,是西冶国皇帝与皇后的唯一的女儿,深受宠爱,殿下可以直接向她下手。”
“好,知道了。”马嘉祺淡淡回应,“你先走吧,不要被发现了。”
“是!”一声回复后,黑衣人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多年后,柔羽丹在知道马嘉祺与自己的相识从开始便不过是他计谋的开始,柔羽丹心痛至极,原来……原来……她不过是这场政权纷争下的一颗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