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膺见荀诩最终点头答应下来，很是满意，他乖巧听话，自己自然也不会薄待了他。
荀诩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微微地点头答应冯膺吩咐的事情，就见他态度来了个大转弯。
虽然那脸色还是沉着稳重，但能听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喜悦和满足。
这回也不再禁锢着荀诩了，往后退了几步，拉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荀诩得到了一点空间，总算能不再那么紧绷，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了警惕。
冯膺看着他，眼里似笑非笑，透着浓浓的调笑。
冯膺“怎么了？觉得不适应？”
荀诩拉了下衣襟，并没有留意到冯膺深沉的目光流连在他那如同天鹅颈一般白皙的脖子上。
他实话实说。
荀诩字孝和“不是不适应，就是觉得……很奇怪，很少看见曹掾你审人，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冯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冯膺“哦？那你说说，长了什么样的见识？还是得到了什么提示？”
视工作如使命的荀诩，果真认真地思考起来，而后又认真地分析道。
荀诩字孝和“曹掾这种办法，也算是一种审问的有效手段吧，特别是在面对像我这种，在司里有一定位置的人。”
荀诩字孝和“想来，我应该学习一下，这方法对于我们靖安司也很不错！”
冯膺突然很想敲开这个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怎么在处理公务上很应心得手的他，对这别的方面这么迟钝呢？
还是，自己刚才那样子确实特别吓人？
冯膺虚虚咳了一声，眨了眨眼睛问道。
冯膺“刚才，吓着你了？”
荀诩睁着那一双大眼睛，表情很是无辜。
荀诩字孝和“……是，还真是从来没看过曹掾这么阴暗可怕一面，很有压迫力。”
荀诩字孝和“我想，这审问方法可能曹掾用起来比较容易，曹掾你的气质摆在那里，任谁看了都会害怕的。”
荀诩字孝和“我就没办法做到像曹掾这样了。”
见他还有对这个“自以为”的审问方式继续深究下去的趋向，冯膺不得不打断他。
但想想，就觉得很不甘，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对他的好感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这人却完全没有察觉到。
冯膺“孝和，其实，这方法，我也不是经常用的。”
冯膺“至少，我不会随便用。”
荀诩微微蹙眉，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冯膺捂着嘴轻咳一声。
冯膺“比如，我如果审阴辑或者高堂秉，就不会用这种方式了。”
荀诩字孝和“为何？”
他这一追问，冯膺只觉得自己前面所有话都白解释了。
他也不再指点下去了，反而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拿到自己口中轻抿一下。
荀诩眼巴巴地看着他喝水，几不可察地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被折腾了那么久，早就觉得很是口渴了，但这人是自己的上司，他没开口，自己总不能让他给自己倒杯水喝吧。
冯膺也看出了他眼里的渴望，边轻抿着水，边遮住他偷偷弯起来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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