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公司里下午有一个活动举行,汤季章把蓝苗苏送到大学城附近:“晚上回来注意安全!”说完话他站在车旁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蓝苗苏疑惑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汤季章,有什么不对吗?”
汤季章狭长的桃花眼眸端详她的脸:“苏苏,我发现你做事情总是很干脆利落。”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一个人要离开,蓝苗苏绝对是放手最容易的一个人。
蓝苗苏把这句话在脑海里过一遍,才悟出一丝意思,她捏了捏汤季章的手掌心:“放心,我会很快回来。”他好像变得黏人了。
蓝苗苏挥手离开,背影透着欢快,汤季章一丝懊悔出现在眼里面,他应该表达得更清楚一些,她好像不理解他的意思。
江阿姨家就在大学城附近的学区房里,这里住的大多数都是老师与教授,蓝苗苏一路走过去就见到几个老师。
她大学毕业后去工作,来这里的次数少了起来,一是工作繁忙,而是江教授去了另一个学校教学,回来这边住的时间不多。
蓝苗苏一边走一边观察周边的环境,除了路边的花花草草长的更茂盛一些,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的。
她来到楼下时,一辆车在她的旁边停了下来,透过车窗,见到张裴修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来。
蓝苗苏已经知道他也来江教授家,于是淡定地与他打招呼:“张师兄,你也来了!”张裴修与她的专业不相同,但是他做的菜特别好吃,而且花样百出,这一点蓝苗苏服他。
张裴修脸上是温暖的笑意,有一种让人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的感觉:“苏苏,好久不见!”已经不见两三年了,心中一直有个小小的遗憾,弃之总是不甘心。
确实许久不见不联系的,一点陌生的感觉弥漫在两个人之间,蓝苗苏讪笑不言语。
张裴修是不是看一眼蓝苗苏,走着走着两个人到了江阿姨家,门关着,密码蓝苗苏还记得,她按了密码,门咔嚓一声开了,走进去,里面传来一丝声响。
他们直直穿过大厅到达里面的后花园,这个后花园不如说是菜园才正确。
蓝苗苏一眼见到江阿姨在摘菜,她走过去帮忙:“江阿姨,我来了,我帮你。”以前她常常这样做。
江教授是个慈祥的人,她的眼里尽是包容的神色:“你们都来了,我今天有伴了,特别是裴修,你可是要帮忙掌勺,我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菜了,苏苏,你也很久没有来陪我了,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是少侯的事才知道你回来了。”
江少侯一直在外忙,以前也是他们两个陪着江教授的时间多,大学毕业后,各自有各自的忙,江教授没有人陪,逮到机会自然说教一番。
蓝苗苏在一旁一边帮忙一边连连点头,江教授还是她的师父呢,她能学会一些乐器都是江教授不厌其烦地指导。
接下来当然是陪江教授一起做饭,蓝苗苏与张裴修一起洗菜,她一阵感叹,她一个女人还不如一个男的会洗菜,只见张裴修做事的动作专业快速多了。
感叹归感叹,蓝苗苏手上动作不停,三人用了一个多小时,这一顿饭做好了。
在端菜的间隙里,江教授对张裴修说:“年轻人就要捉住机会,不然就没有机会了。”裴修的性格她一直不太欣赏,感情上太过优柔寡断了,做事不坚决,其他的地方问题不大,与蓝苗苏两个都是她的爱徒,总是希望他们好的。
江教授的话虽然隐晦,但是差不多点明了他心里一直藏着的事情,张裴修尴尬之余是羞愧,他的表现如此明显了吗?不知道蓝苗苏知不知道?
蓝苗苏对张裴修的惊疑不安毫无所知,她坐下来,似个要投喂的乖巧小猫咪。
三人上桌,他们不是默守食不言寝不语规矩的人,聊天聊近况,那种因为许久不见无形的隔阂很快消失。
三人吃完饭后,已经到了傍晚,江教授说有事要出去一趟,留下蓝苗苏与张裴修两个人面面相觑。
张裴修接受到江教授的暗示的眼神,知道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走到主动帮江教授擦拭乐器的蓝苗苏道:“你……回来这个城市发展,还会离开吗?”他想将心中隐秘的事说开,又怕太突然了。
蓝苗苏浅浅一笑:“不离开,不过可能会去外面出差。”她把乐器一件件去尘,它们都是江少侯在用,现在他常常不回家,就落了灰。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张裴修不露声色地问着。
很平常的闲聊,蓝苗苏悠然地回答他,于是一问一答的模式不知不觉中形成。
张裴修渐渐与了解到她的近况,最后问:“蓝苗苏,我喜……”我喜欢你!这时江教授突然回来了。
江教授眼里有一丝惊讶,对着蓝苗苏说:“苏苏,……汤家小子过来接你了,回去吧!”说完遗憾瞥一眼张裴修,迟了!
蓝苗苏转过身,默了一瞬间,视线扫一眼时钟,刚过晚上十八点半:“……那江教授我回去了,拜拜,师兄,拜拜!”她放下东西与两人辞别。
张裴修一直期待的最后一句话留在了肚子里,张了张嘴:“我送你出去。”眼里黯淡无光,原来她已经是别人的了,那个人还是……
蓝苗苏一切无所察觉,点了点头答应,汤季章说好的公司活动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怎么突然来接她?
汤季章看了一眼的手表,抬起头就看到蓝苗苏与张裴修一起走过来,他们之间的氛围融洽。
而蓝苗苏见到等在车旁的汤季章,小跑地跑过来:“汤季章,会开完了?”
语气温柔,笑容满面,眼里充满对一个人的依赖,张裴修意识到,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不仅是因为汤季章,还有蓝苗苏对汤季章依赖,他用几年时间也达不到的事情。
汤季章眼睛微微眯起,对于自己的东西,男人有天然的占有欲,从张裴修的身上,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东西被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