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梁话一说出口,随即思考起来,从接到肖向杰的电话,老梁光顾着心理美了,竟然忘记怎样安排肖向杰,或者怎样以合理的理由将肖向杰带回家住,这也不怪老梁,老梁40多年的人生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事情,该怎样说?怎样才能有个信服的理由?老梁不禁皱了皱眉头。

老梁是个实在的人,或者说是一个从小家教很好的人,撒谎之类的话,不要说听到这样的行为老梁难以接受,自己要是撒谎的话,将被列为一件很可耻的行为,但此刻又能怎么办?老梁的道德在经受着考验。

相反,肖向杰听到老梁的回答后,内心却由担心变得更加欢喜,无它,从老梁的意思中,肖向得可以得出好几点结论,第一,老梁真的真心喜欢肖向杰,所以不会做出敷衍419之类的事情;第二,老梁分明是想把肖向杰介绍给家人,至于什么样的身份,肖向杰不想多想,肖向杰只觉得老梁从这件事情上就体现出一种本分的老实;第三,肖向杰真的想真实地接触老梁,没想到老梁第一次见面就把肖向杰带回家,这是怎样的一次机会,肖向杰有些激动。

肖向杰跟着老梁的屁股后面,见老梁貌似一下子不说话了,心里有些忐忑,肖向杰想不出什么缘由,难道老梁与他一样有些羞涩?肖向杰随即否定了这点,像老梁这个年龄的人,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见了网友还能与大姑娘似的?

“你吃什么馅的?”走到饭店的前台,老梁看着桌上的标签对肖向杰问道,磁性的声音中略带了些温柔,这是老梁极少用过的语气,老梁也许明白,这里面更多的是参杂了太多的甜蜜味道,

“我没有什么忌口的,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我就喜欢吃什么馅的”肖向杰回道,用那双可爱的眼睛盯着老梁看,看得肖向杰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老板娘是一位中年妇女,本是下午这个点非就餐时间,来了两个顾客不免有些欣喜,但站在老梁与肖向杰旁边后,以为这是一对父子,但从肖向杰的回答中却令老板娘有些诧异,如果是一对情侣,这本正常不过,但一老一少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腻歪,但同志一词在中国大城市向来圈外人不太了解,更别说这区区的小地级市小镇上了,老板娘也只不过觉得一时腻歪,想破天也不会想到同志一词上去。

“那来一盘虾仁的,一盘旮旯的,外加一份小菜”老梁对老板娘说道,

老梁不想在这样的问题上争论,更不想让这份甜蜜被他人觉察出来,毕竟老梁在这带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熟人,避嫌,在老梁脑海中是立即出现的一个词汇

。整个饭店并不大,这个点,没有顾客,所以老梁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之所以坐在那里,也并不是靠窗显得优雅一些,老梁这个粗人还没这么高的雅兴,只不过这个位置离着服务台与厨房较远,便于老梁与肖向杰说话而不会被饭店工作人员听到。

老梁为肖向杰倒了杯茶水,点了两颗烟递给肖向杰一颗,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肖向杰,老梁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自己还是比较外向的性格,到哪里都会自来熟,从未有过怯场的记录,但此刻,老梁觉得自己怎么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不知说些什么,这就弄得老梁狠狠地抽着烟,不然,还真不知道干啥。

肖向杰倒是脑子专一,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老梁,觉得怎么看老梁怎么舒服,甚至觉得像老梁这样完美的外表在这个小地方真是埋没了,如果放在一线城市,那岂不是回头率较高的优秀中年?不行,肖向杰暗自否定了自己,如果老梁生在一线城市,那见识与地位,哪能轮得上肖向杰认识,估计老梁连瞧一瞧肖向杰的意思都没有。环境造就了老梁,也造就了这份千里寻爱。

服务员很快就将饺子端了上来,为老梁与肖向杰一人倒了一碗饺了汤,这看在肖向杰眼里,觉得甚是新奇,也许,各地的特色不同吧!

“饿坏了,快吃吧”老梁终于将烟掐灭,喝了一口饺了汤后,微笑着对肖向杰说道,

“嗯,你也吃”肖向杰确实饿了,年轻的身体总是需要太多的能量补充,这下又是飞机又是大巴又是公交的一顿折腾,肖向杰哪能有不饿的意思,当下也不客气地说了一句,就夹了一个饺子整个塞进嘴里,看着老梁笑着,

老梁开心地笑了笑,但没有出声,老梁心里有些落地,肖向杰给老梁的感觉着实不错,至少是很实在的小伙子,没有过多的客套,反而太客套了会让老梁觉得肖向杰有些油滑,老梁最不喜欢与很油滑的人打交道,不但心累,而且都不会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显然,肖向杰不是这样的人,而是老梁喜欢直来直去的人。

肖向杰吃着饺子,突然觉得胃口大开,肖向杰不是没吃过饺子,而是觉得这家店的饺子包的如此正宗,皮薄馅多,甚至不用蔬调料就很美味,其实,饺子还是饺子,只不过肖向杰甜蜜的心情将饺子的美味发挥到极点,才会觉得很正宗。

同时肖向杰也有些纳闷,每晚两人似乎都有聊不完的话,如今见了怎么会有些陌生起来,人还是视频中的人,真实地坐在你对面,自己却没有了每晚那说不完的话,肖向杰觉得,这可能就是槛尬吧!估计过一会儿就好了。

“叔,你也吃呀,别光看我”肖向杰吃的高兴,见老梁并未动筷,赶紧说道。

“喔,我中午吃过了,可以再陪你吃一点”老梁笑着回道,然后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曾经老梁也阔气过,每当工程完后拿到款项,老梁总喜欢与朋友大吃大喝,所以这么多年来,老梁真的没攒下什么家底,都浪费在吃喝抽上了,如今老婆的病越来越重,很可能治疗起来要花上相当一大部分费用,所以这两年,老梁几乎不怎么去饭店了,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看着面前的饺子,说实话,老梁确实有些怀念曾经大吃大喝的日子,但老梁也清楚,自己现在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肖向杰抹了抹嘴上的油,顺便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老板娘与其他服务员都在里面,估计是在备原材料,所以与老梁这里的情景是看不到的。肖向杰顿时内心禁不住躁动,最终还是悠不住了,

“叔,我想亲你一口”肖向杰用渴望地眼神看着老梁,并小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