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丰盛的晚餐之后,我被带到早已准备好的房间,林伯伯说:新换环境,应该早点休息,适应一下。并没有留我谈论,相比较之下,就比某人更细心体贴了。
我的房间是在二楼,四十平方的空间,地上铺了厚厚的湖绿色的毡,窗帘是水蓝色的,两侧还挂着有水晶翅膀的铃铛,开口时带动风便听到清脆的风铃声响,整个天花板是浅浅的蓝,灯是润白色的,映衬得整个房间如被蓝天大海拥抱一般,给人一种极为舒畅自在的感觉。
目光扫过梳洗台,嵌墙的巨大衣橱,立地书柜,还有足以让我在上面翻滚几圈的床,水蓝带粉边的床单,有着可爱公仔卡通图案的被,还有放在枕边的当抱枕用的毛绒绒小狗。我不得不说,准备真是周到。
推开临窗的门,是一个阳台,放着十来盆花草,枝叶舒展,粉红嫩绿,看着就觉得放松,更何况,那里还有一张藤制的宽大的躺椅,躺下去可以随意转动,仰望明月星空。
我抱起小毛狗,试着躺在上面,调整下姿势,唔,果然不出所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真好。
看来以后我可以在这里看书、喝茶,这里人的感觉很高尚,就像是上流社会的感觉,自情调极好,而且,很可能会成为继洗澡之后的二样癖好,不过,真是那样的话,以后离开时,是不是要央求林伯伯将这个送给我 。
面孔埋在绒毛中,已是三月了,但天气还有点冷,对一般人而言是有点冷,于我,就是很冷了。
我不禁想:我上辈子一定是生在热带,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怕冷?夏天都得盖丝被,最最讨厌的就是天,窝在暖融融的房间多好,一出门便得全副装,从头武装到脚,哪里也不可以放过,如一活动毛球,走一步也麻烦。
所以真是羡慕那些男生啊,今天居然还可以膊上阵打篮球,那些热量不知道可不可借给我用一下?一想到那些男生,不由得想起另一个人。
林峰宇·……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眯眯眼,轻轻地唤:“林——峰——宇”
“叫我的名字干什么?”冷冷的声音近在咫尺,骇得我几乎跌倒,什么什么嘛,几时有人走近我都不知道的?这里是淑女的房间,是外人止步的重地啊,怎么怎么有人会不懂礼节、不敲门告知便来吓人呢?
我快变口吃了:“林林……峰峰宇……”
他居然还挺不屑地说:“胆量真差。”之后还免费奉送给我一个白眼。
谁害的?我有给他做个鬼脸的冲动,但是123,我忍了,谁叫我是在他的地盘上的。
“有·……有什么事吗?”我微微地喘了一口粗气,故作不介意地抱紧毛毛狗,仰起脸,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一抬脸,便发觉那家伙的脸很近,近得可以看清那张脸是如何的俊朗,那双眼明明就是很冷,却让我浑身发热,冷意早在他的眼光下走光了。
“怦怦怦”,几乎要捂住胸口,免得让别人
听到那急促的心跳,老天爷!他不会听到吧?丢人呢。
“我告诉你,别以为仗着我爸爸疼爱你 ,我就会让你三分。”林峰宇生气的说。
那家伙清新的口气喷到我的脸上,让我感觉热乎乎的,如在云端行走,可是……
什么,我听到什么了?
眨眼,再眨眼,
我有表现出什么类似要人家礼让的如玻璃脆弱的样子吗?我不多话不卖笑可不代表我是需要好好呵护的温室娇花啊。
还有,他是来威胁还是讲道理的?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干涉生活,或是强制要我做什么,尤其是来自老爸的命令。”
讨厌啦,说话就说话,为什么双手要撑在藤椅两边,这样等于我是让他包围着了,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简直就是,让人窒息。脑袋乱哄哄地,听得到,却很难理解。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好不容易挤出一] 句话来,我努力让自己僵硬的脸撑起一抹难看的
微笑。
他诧异地瞪着我,仿佛有点困扰,喃喃道:“这样还不明白?真是笨蛋!”他轻哼一声,看我的眼神跟看白痴的眼神差不了多少。
才不是。我抿抿嘴,捏紧拳头,才想要申明什么。他却直起腰,骤然他的离开令心口热浪降冷,好失望。
我悄悄缩了缩,听到他冷淡地下结论:“我的意思是别想要在学校得到我什么特别照顾,我与你没关系,受不了的话便跟老师或是家长告状哭诉吧。”
真是有够恶劣的个性,我在他身后学着他说话时候的死样子,恶男一个。
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待他走
出房门,我终于能吐出一句忘记说 ,却必须要说的话 :“你,你还……没有为你不敲门就进 女孩房间而道歉…… ”
有谁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