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被荼姚逼着去找穗禾,他满腔的不情愿,自己分明不喜欢穗禾,偏偏就和她成了婚,如今日日看她脸色过日子,现在还非要上赶着去给找穗禾。
穗禾也真是的,都是当母亲的人了,一点自觉也没有。
他闷闷不乐的慢悠悠往天界走,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他也没有在意,又有谁敢在翼渺洲伤害鸟族首领的丈夫呢?
正是这点不以为意,激怒了那黑衣面具人。
“太微的儿子!”
黑衣人冷哼一声,话不多说,直接一道黑色灵力打到旭凤身上。
旭凤自诩灵力高强,并不把这放在眼里。
“哪里来的宵小,竟然在翼渺洲动手!”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随意的拦截着灵力,不想这灵力十分诡异刁钻,从他手边飘过,径直击中他的脑袋。
“啊!”
旭凤感到头一阵钝痛,眼前之景也变得模糊起来。
“小惩大诫!你父亲尚不敢与我正面交锋,你竟空手就想接下我的灵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杏林殿内,几个医仙忙忙碌碌。有几个在撑药,有几个在漂洗,有几个在炮制,还有几个在熬药。
穗禾的发病,给了他们试药的人选,虽然不道德,但穗禾如今命在旦夕,也只能给医仙们当试验了。
“牛磺0.6克、天麻10克、板蓝根15克、金银花10克、野菊花15克、丹参8克、黄芪10克、车前草10克、党参10克……”
“师父,这些药也太平常了吧?真的有用吗?”
张极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药贵不贵重又有什么呢?只要能治好病,在廉价的药物也是珍贵的。”
小徒弟点头称是,手脚麻利地把药慢慢熬住。
片刻之后,药熬好了,药被端到穗禾面前。
穗禾已经是睁不开眼了,也没有办法自己喝药。
鹤轩怎么能看着她这样虚弱下去?喝不了药,那就强灌!自己掐着穗禾的嘴,一点一点把药灌进去了。
安宁和润玉在九霄云殿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生怕这病蔓延整个天界。
“陛下!穗禾仙上醒了!”
“当真?”
得到张极的肯定后,润玉和安宁神色才渐渐放松,好险啊!
润玉安抚着安宁,扶着她到内殿休息,自己寻问着张极。
“这药可否量产?弄成丸剂,或者散剂,方便携带。”
润玉面色沉稳,语重心长。
“这病传染性强,又发病快,也不知有没有别的生病的人。你们杏林殿也要早做准备才是,防患于未然!”
张极点头称是,“微臣下去后,立刻吩咐医仙们多多准备。”
“如果有什么药不够,或者却什么,直接找黄芪芳主,制药防御疫病,才是你们首要之值!”
“是!微臣明白。”
润玉点点头,想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下去吧!”
张极走后,润玉步入内殿,安宁正喝着茉莉花茶。还未走进,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玉郎,真的是张极他们说的那什么新乘疫?”
润玉在安宁身边坐下,感觉有些口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安宁举着喝了一半的茶到他嘴巴。润玉甜蜜一笑,就着安宁的手,浅浅喝了一口。
“确实是新乘疫,鹤族的灭族之灾也是因为这个瘟疫。这病对禽类尤其厉害,甚至连下都蛋,也会被传染上。”
安宁皱着眉,心道好严重的瘟疫啊,真的就像是特地针对鸟族一样。
“我怀疑这是特别针对鸟族的一个阴谋,为了减弱鸟族的实力,或者排除异己。”
安宁虽然也这么想,但却有些犹豫,“可是,瘟神不是去世了吗?这瘟疫又是谁研究出来呢?”
润玉神色莫名,似是不屑。
“都说瘟神死了,可是谁也没有亲眼看到。”
安宁看着润玉,也明白他的意思。或许有人将瘟神藏了起来,让他研究这些针对鸟族的瘟疫。人间那场新乘疫,或许也是替鸟族受灾,做了实验的地方。
“那万年前鹤族是怎么处理的呢?虽说研究瘟疫的方子要很久,但是凭借张极这些医术高深的医仙们,怎么也不至于灭族。”
说到这,润玉越发心凉,越了解太微,他越发感到刺骨的寒冷,太微竟是这样不折手段的人!父子亲情,手足之情,君臣之谊,以及天下苍生,都是他玩弄权柄的棋子罢了。
“哪里有什么处理啊?发病一个,往小丘山里扔一个,不就止住了吗?”
绕是了解太微的凉薄,安宁也被这蔑视人命的态度给弄的一阵心惊!鹤族,孔雀族,那是数万的的人命啊!还都是为天界出生入死的战士!
“玉郎,把太微私库的那些东西都给穗禾吧。多少条人命啊!如今却也只能用这些金银俗物,才暂减穗禾的痛苦了。”
润玉突然抱住安宁,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从他脸上落下。
“宁儿,我感觉我身上有洗不清的罪孽……”
安宁知道,润玉自轻自贱的心思又发作了,她反抱住润玉。
“这怎么会是你的罪孽呢?难道你跟着太微享受到什么利益吗?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做太微的儿子,只得来了六界的轻蔑,一句句乌言,以及一身伤痛……”
“惠不及子女,因而便罪不及子女,你无需因太微而感到自卑痛苦。”
安宁捧住润玉的头,把自己的额头与他相贴。
“相反,玉郎,你该知道,是太微欠你的!太微不仅该偿还对穗禾,对六界的亏欠,也该偿还对你的亏欠!”
紫方云宫内,穗禾已经醒来了。经过这一遭,不知为何,突然心里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对旭凤的心思也渐渐淡了。
“穗禾,你病刚好,还要多休息!”
“鹤轩,我病了几日?我女儿如今怎么样了?”
鹤轩扶着穗禾靠坐起来,自己坐在床沿。
“你躺了半月,全靠杏林殿的医仙给你托着一条命!你放心,虽然旭凤对滟羽没有那么热切,但毕竟是他亲生女儿,怎么也不会虐待的。”
“那就好,那就好。”
鹤轩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玉简,递给穗禾。穗禾看着刻着血字的玉简,愣了片刻。
这是一块写满太微罪证的玉简,记载着太微如何以人家为练蛊地,研究出新乘疫,然后怎样派人潜伏在鹤族和孔雀族传播瘟疫,最后如何孩子孔雀王后的玉简。
穗禾紧紧攥着玉简,眼色通红,带着满腔愤懑。
“哪……哪里来的?”
“旭凤在翼渺洲被人袭击了,也患上了新乘疫。这是医仙在旭凤身上发现的,然后偷偷交给帝君的。”
鹤轩顿了顿,也有些震惊和不可思议,“想来袭击旭凤的人,便是当年的证人!掌握着太微谋害鹤族的一切证据!”
鹤轩扶着穗禾双肩,神色激动。
“穗禾!我们鹤族终于可以找到凶手了!终于沉冤昭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