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哈利开学一个多月了有什么见闻?
哈利一定会答:有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一个好消息是,所谓“命定之人”的预言让哈利被小范围调笑了几周后终于消停了。
在上上周的相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对哈利作出了新的预言——他会在圣诞节摔断脖子或者被蛋奶酒呛死,所谓“命定”的预言就此翻篇。
另一个好消息是,马尔福依旧讨人厌,却终于不那么难缠了。
自上周马尔福吃了费雷德和乔治的长胡子柠檬夹心饼干后,罗恩坚定地认为,马尔福一定会展开疯狂的报复,可能会在他们的食物、饮料中下毒,或者让克拉布、高尔将他们绑住往他们嘴里灌毒药,又或者躲在暗处对准他们念恶咒,为此着实提心吊胆了好一阵。
现在已经一周过去了,马尔福的报复迟迟没有动静,就只是用更加仇恨的目光瞅着哈利而已——这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也许是上次的恶作剧打击过大了?马尔福学乖了?”罗恩怀疑有诈,他始终认为现在的风平浪静只是马尔福伪装的假象。
不过,哈利可没有什么闲暇去分析马尔福的心理状况,他自己麻烦事还一堆呢——还有一个坏消息,他开始频繁做梦,梦醒后伤疤总会疼痛。
这一周以来,哈利每天都会梦见那个有着浅金色头发的女孩。
和在火车上甜蜜青涩的梦境不同,现在的梦境变得怪诞恐怖。
哈利在一年级时曾打败过想要偷走魔法石的伏地魔。当时,魔法石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为此他们需要穿过一扇活板门,看门的是一只长着三个脑袋的可怕大狗。
昨天晚上,哈利就做了一个关于三头大狗的噩梦。
梦里,大狗一直追着哈利和女孩撕咬,哈利拖着女孩在禁林中奔逃,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那大狗就像黏在他们的后脚跟上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祸不单行。在一个长满荆棘的拐弯处,女孩体力不支,被地上的石块绊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眼看着女孩要被大狗吞噬,哈利本能地将女孩一把推开,自己迎了上去。
在被咬掉脑袋前的最后一秒记忆,是女孩冷漠的含泪着泪的灰色眼睛……
哈利猛地睁开眼。
额头的伤疤火辣辣地灼烧着,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心脏狂跳。鼓膜隆隆地传来血液奔涌的声音,胳膊和腿像真的跑了几公里一般软绵绵地发着抖。
闭上眼,哈利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大狗腐臭的涎水滴在脸上的恶心可怖,脑袋要被咬掉前的窒息绝望,还有注视着那双眼睛时的心悸不甘。
深夜的男生寝室静悄悄的,只有罗恩和纳威此起彼伏的巨大鼾声。
哈利的意识逐渐从噩梦中脱离。
上次伤疤疼痛是两个多月前,那时他还在女贞路过暑假。当时他以为伏地魔就在附近,还给小天狼星去了封信。但事后证明,伏地魔离他远远的,他也没有遭遇任何危险。
现在伤疤为何又痛了起来?
联想到魁地奇世界杯夜那晚浮现的黑魔标记、猖狂的食死徒……是伏地魔能够操纵他的伤疤?
或者,这是阿瓦达索命咒的后遗症?无人能解,这世界上只有他逃过了阿瓦达索命咒。
哈利用力捶了捶胀痛的脑袋。
要跟谁说说吗?告诉罗恩、赫敏?哈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梦中女孩的事情;告诉小天狼星?这只会给他的教父带来更大的危险;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天哪,但愿邓布利多教授不会把他当作一个做了噩梦到处求安慰的怂包!
哈利决定暂时不与任何人讨论这件事。他相信,有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是绝对安全的,自己也是绝对安全的。
“我不怕你。”
“你伤害不了我,伏地魔。”
哈利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重复着这些话,直到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