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夜是单调的。狼穴,花丛,狼,翩翩起舞的蝴蝶,一切的一切在黑夜里都只是一个毫无生机的影子。就连那满天的星星,在夜空这块巨大深蓝的幕布中也只是单调的存在,每颗星星都是一样的,沉默着,闪动着,不声不响。
流星是这块巨大幕布中最壮观的存在。它拖着一束光从天空疾驰而过,那瞬间,仿佛整个光年都被它撕裂开来了。
每当天空中出现流星,她的弟弟荆棘尾总会大呼小叫:“噢,有流星来了,有流星来了,来看,快来看呀,噢,噢……”于是,她的两个哥哥两个妹妹就一窝蜂地冲出去,可往往己经晚了。
她不喜欢流星。她不喜欢黑夜。她喜欢一切生机勃勃的东西,比如白天的花、蝴蝶、蚂蚁。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生机勃勃的生灵在黑夜里就成了影子了呢?流星也许是夜里最生机勃勃的东西了,因为它会动,可它的生机只是一时的——当它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它就“死”了。这使她感到悲哀,流星的生机是虚假的。她恨虚假,自然也不会喜欢流星。
但现在清晨到来了。这使她欣喜若狂,本来清澈如水的琥珀色眼眸里现在泛起了喜悦的涟漪。
她叫炽焰,是一只刚出生几个星期的狼崽,在六个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是荆棘尾、青云、织云的姐姐也是岩影、寒泉的妹妹。
这是一片山谷,绿草如茵的地面上开满了野花。狼穴在一棵香樟树下的灌木丛里,被绕来绕去的藤蔓遮盖得严严实实。炽焰只身趴在灌木丛边,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凝望着湛蓝的天空。
她的爸爸昨天晚上去狩猎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妈妈星歌去离这儿有一段距离的小溪边喝水了。炽焰回头看看狼穴,青云和织云正欢笑着在一起打闹,荆辣尾躺在一边背对着姐妹俩,寒泉蹲坐在香樟树的树根上,出神地注视着一只翅膀上有黑斑的蝴蝶在空中起舞。
“炽焰,”寒泉突然喊她,“你知道这是什么蝴蝶吗?”
“菜粉蝶。炽焰看了一眼,不假思索地道。
“你怎么知道?”寒泉惊奇地问。
“爸爸说的。”
炽焰和二哥寒泉在观察昆虫这方面永远都是志同道合。昨天,他们联合在一起推翻了一个蚂蚁巢。他们二个是六只狼崽中对昆虫最有兴趣的。
就在这时,岩影来了,他是六只狼崽中年龄最大的:“寒泉!妈妈走之前让我看好你们!所以请你王紧给我回洞去!另外———”他用右前爪在寒泉耳尖上扇了一下,“你知道你耳朵上全是土吗?!”岩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说得跟你肚子上的毛有多整齐似的!”寒泉一边愤怒地躲开一边吼。
"噢,打架喽……”洞里的荆棘尾不知何时已抬起了头,饶有兴趣地观看这场表演。
“闭嘴!”岩影恼羞成怒地叫道,”还有你———”他把头转向炽焰,“你也回洞!赶紧的!妈妈不让你们出来!”
“你自己就出来了。”炽焰说。
岩影顿时语塞,寒泉趁机大笑起来,边笑边跳出岩影的攻击泛围。
这时,草地上走来了一只浅灰色母狼。她皮毛柔顺,眼时是黄色的。她就是六只狼崽的妈妈星歌。
“妈妈!”看到星歌的身影,所有狼崽立剂冲上前,围
到她身边。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荆棘尾满怀期待地问。
“啊,那我哪里知道呢。”星歌笑着说。望着六个可受的
孩子,她心中幸福极了,虽然孩子们出生的时日不长,但他们各自的模样却早己深深刻在她心中。
岩影是一只灰色小公狼,眼晴是浅黄色的。
寒泉是一只灰白色小公狼,眼睛是浅蓝色的。
炽焰是一只灰色小母狼,一道黑条纹从头项一直延伸到尾巴,眼晴是琥珀色的。
荆棘民和炽焰一样在同样位置有一条黑条纹,但他
是一只棕色的公狼,眼睛是荧绿色的。之所以叫这个名
是因为他尾巴上的毛永远也理不齐。
青云是一只毛色泛青的小母狼,眼睛是深褐色的。
织云是一只白色小母很,从右耳到脖子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灰色条纹,眼睛是冰蓝色的。
让星歌感到有趣的是,孩子们眼睛的颜色各不相同
这在狼的世界里,算是一个奇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