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速之客

傍晚，渔船同往常般停靠在海岸边。

司零纵身跳下渔船，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到今天晚上的晚饭。但眼前的一幕立即让他止住了原本洋溢着的笑容，因为整个渔村都被许多不速之客围得水泄不通。

老爷子见了这一幕，顿时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抄起一旁的船桨便往家里赶。

司零没有急于过去，全身力量向双眸汇聚，随之瞳孔进行了180度的旋转，圆瞳逐渐化为竖瞳，眼珠也从原来的白色变成了金碧色，看上去就是一双猫的眼眸。

战神之瞳，洞悉一切的猫瞳。

即使相隔百米，也丝毫不妨碍他将远处的一切尽收眼底，接着他的竖瞳又是一阵收缩，竟是透过了人群与木板的隔绝看到了木屋内的状况。

屋内已是一片狼藉，少女瘫坐在地上哭泣，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除此之外屋内还有一名看上去浑浑噩噩的男人正在不停翻找着什么。

也就在这时，老爷子穿过人群，挤到木屋内，手中的船桨就控制不住地向男人拍去，老爷子怒道：“你还回来干嘛？你给我滚！”

拍击被男人挡下，气急败坏地老爷子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幸亏少女及时上前搀扶。并且立即轻抚着他的背部给他顺气，同时向着那名男子哭诉道：“你不用找了，家里的钱早就被你败光了。”

男人停止了翻找，恶狠狠地瞪着少女道：“怎么会没钱？你们天天出海打渔怎么会没钱？你们是想看着我死吗？”

听他这么一说，老爷子顿时火冒三丈，吼道：“你这个逆子！”接着又猛咳几声，被气得一阵头晕目眩。

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爷子的儿子，同时也是少女的丈夫。

回想曾经，男人也和现在的司零一样，白天与老爷子一同出海，傍晚回来就能吃到少女做得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家子过得虽然不富裕，但也十分满足。

渐渐的，男人开始觉得自己很没用，堂堂七尺男儿却无法给到父亲与妻子更好的生活，眼看父亲一天比一天年迈，却依旧每天出海，饱受海风的侵蚀。

男人开始离开渔村，到城里寻求出路，但混得却十分不景气，带出来的积蓄都已经花光，却依旧一事无成。

他自认为若不拼出一番事业，就没脸回去见年迈的老父亲，便开始跟大哥，染上了赌瘾，景气的时候一赢就是一大笔钱，也给妻子买了一个钻戒，弥补成婚时没有一个像样戒指的遗憾，家里人也都以为他是真的闯出了一番事业。

可渐渐的，开始变得入不敷出，甚至还要变卖家里值钱的东西，送给少女的钻戒也被拿了去换钱。

最后，他输得一败涂地，负债累累。

债主逼着他还钱，没办法，他只能把人带到家里了找钱，少女想要阻拦，却和男人发生了争执，最后被甩在一旁，瘫坐在地上哭泣，也就有了如今的一幕。

眼看老爷子回来，这群黑衣人中带头的走了出来，用丝巾捂着口鼻，一脸嫌弃地看着在破旧的木屋，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

“真是脏死了。”他对老爷子道：“老头，子债父还，天经地义。赶紧把钱还了，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老爷子怒道。

“这样啊。”领头人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道：“把他们这个屋啊、船啊什么的全给我烧了。”

“你敢！”老爷子瞪着眼珠子气势汹汹地就要冲上来鱼死网破，可刚走出木屋便看到了远处的几人正提着油箱将汽油泼洒在渔船上，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

渔船是渔民的命，老爷子不顾一切地奔向渔船，想要阻止这一切，可他还是晚了，火苗落到船上，大火迅速蔓延，整艘渔船顿时火光冲天。

遭此打击，老爷子只觉得心头一震，心跳都要停止了似的，随之一个趔趄倒在了沙地里。他艰难地抬头，望着那冲天火光的渔船，眼神中充满了烦恼与不甘，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双拳攥紧，老爷子重新起身，拼了命似的冲向带领头人，誓要来个鱼死网破。

碰！

枪响，老爷子前冲的身子戈然而止，全身巨震后无力地瘫倒在地。

“你个混蛋——”

父亲的倒下总算唤醒了男人最后的血性，他一拳便招呼在了领头人的脸上，一伙人立即围拢上前将男人制服，甩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打死他！打死他！”挨了一拳的领头人在想，自己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一时间情绪失控，疯了似的呐喊着。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少女眼泪直流，上前想要拉开这些正在对丈夫拳打脚踢的野蛮人，可身娇体弱的她被人一甩便倒在了一旁，只能苦苦哀求。

另一边，司零已经来到老爷子的身旁，他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子弹打中的是老爷子的肩膀，看起来并不致命，司零蹲下来扶起正艰难想要爬起来的老爷子，嘴唇嗡动：“你们不都是人族吗？为什么人族要伤害人族？”

老爷子现在还哪有心情去理会司零的问题，双眸恶狠狠地瞪着那正疯了似的呐喊着“打死他”的领头人，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

终于，少女挤到了人群中，用自己的身体将男人保护在内，口中依旧苦苦哀求着“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停。”领头人招呼所有人散开，为自己让开一条道，眼看是已经冷静下来。他的目光忍不住被少女的娇弱所吸引，一副不怀好意地嘴脸道：“没想到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等姿色，收拾一下绝对是个美人，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见他们停了下来，这才止住了泪水，望着那笑面虎般的嘴脸，道：“求求你们别再打了。”

“可以，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打他，你今年几岁啊？”

“24。”

“好，好。”领头人笑脸更甚，忍不住对着娇俏的脸蛋动起了手脚。

也就在这时，那不安分的手被用力推开，司零挡在了少女跟前。

领头人顿时气炸，反手便向司零扇来，却依旧被挡下，再次被狠狠甩开，司零面沉如水地道：“你这个样子还是个人族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黑衣领头人可不管他说了什么，二话不说便是一把手枪指在了他的脑袋上。

“不要。”少女一把将司零拉到自己身后，挡在枪口前，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别伤害他，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