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旁人看见,天微亮的时候,宁嫔便带着浣碧到了南苑。与之前的小马不同,这次是栗色大马,还是烈马。
望着烈马桀骜不顺,嘶叫长鸣的样子,浣碧一阵发怵。
看着浣碧呆呆的样子,宁嫔:“你若害怕,尽可换一匹,”末了后补充道:“驯服烈马会使你骑艺精进,三天相当与别人三年。”
宁嫔基本技巧你都懂,只有你死死趴着马背上,不被它甩下来就行。
浣碧闻言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缰绳一解开,马儿嘶鸣一声,电闪雷鸣一般飞驰出去。浣碧俯身贴在马背上,双腿死死夹住马腹,任凭马儿如何狂躁依旧不放松。
烈马长长的鬃毛打在脸上,浣碧紧闭双眼,紧紧勒住缰绳,无暇顾及东南西北,只有一个念头,不被甩下来就好。手心一阵出汗,越来越湿滑,浣碧索性将缰绳缠绕在小臂上。
不知道跑多久,马儿终于慢了下来,最后两蹄扬空嘶吼一声,仿佛是对甩不掉背上的人感到不满。
浣碧一直趴在马背上不敢抬头,背后响起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这时身后传来宁嫔的声音:“我扶你下来吧。”浣碧睁开眼睛,下马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虚脱搬的坐在地上,脸上一片煞白。
宁嫔还不错,比我想像的好一点。
浣碧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思绪回来了一点,说道:“有劳宁嫔娘娘,一直跟在奴婢身后”。
宁嫔看了一眼瘫软的浣碧,说道:“你没事便好,它叫赤焰,是王爷在南苑的坐骑。”
原来如此,浣碧缓缓看着宁嫔,心中不由得感叹,原来宁嫔坚持让自己骑这烈马还有这样一番深意。这宁嫔看似冷面冷心,但只要事关王爷,便时时留意,事事周全。这样炙热隐忍的关爱,最终折磨的是自己。
浣碧不由得叹了口气,幽幽念叨:“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宁嫔你嘀嘀咕咕什么,休息好了就再跑几圈。
浣碧以为学会骑马就可以了,哪料到宁嫔决定教自己打马球。
马球极其难入门,但宁嫔是个好师父,浣碧是个好学生,一个教的尽心尽力,一个学的不遗余力。几日功夫,浣碧勉勉强强可与宁嫔对垒了。
眼看离秋闱的日子越来越近。这日,苏公公递了话来,皇上明日午后会去南苑骑马,同去的还有果郡王。
第二日,南苑。
天气微微带点凉意,日头升上来之后,仿佛给诺大的围场洒了一层金粉。薄雾散去,草地更显得青葱。莺飞草长,秋高气爽,皇上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同果郡王赛了一阵马,突然听到一阵妇人的嬉笑声。
皇上苏培盛,谁在那边?
苏培盛回皇上,可能是哪位小主闲来无事。
皇上这样好的笑声岂可辜负,去看看。
只见两名女子在打马球,一位身着玉色对襟骑马装,腰间束青色银丝腰带,头戴同色发冠,英姿勃勃;另一位着水红色斜襟骑马装,水葱似的腰上系着一根编织彩链,彩链上或镶或坠银饰铃铛,眉眼如墨,颇有点异域风情。
离她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位美人,身着烟紫色束腰舞裙,袅袅纤腰,头戴同色纱幔,若隐若现的纱幔间,眉目妩媚,不经意的回头一笑,看的皇上心弦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