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狗,你越逗,他叫的越响。你不搭理他,他自己也会觉得无趣,自然就不搭理你了。”余若焉低声告诫菲菲,语气难得严肃,“那个白衬衫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劲,你想想,所有的玩家都给他上贡了,除了我们两个,他能给我们什么好脸色呢?”
菲菲小声反驳了一句什么。
余若焉知道她的意思:“白衬衫不是个好人,但是他现在已经结成了暂时的同盟,我们没有必要往他那里撞。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是带着同花色牌面的玩家无伤亡通关。只有这样,牌才有可能变少,我们才有可能离开这个游戏。现在与其说去跟他耗,不如打探一下,知道他的花色,祈祷他既不是黑桃,也不是——”
余若焉征求地看向菲菲。
“红桃。”菲菲会意。
余若焉点点头。
“祈祷他既不是黑桃,也不是红桃,这样我们就不必管他的死活。”
休息室在一楼,那条幽暗压抑的走道其中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空间很逼仄。
角落里堆着各种各样的废弃工具,还有一个破帐篷。
两条长椅贴着墙放。屋子层高很矮,明明外面不是这样。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二楼的屋子往下有延展,所以侵占了一楼的层高。
余若焉进去,头皮几乎是贴着天花板。
她有些不习惯地微微弯起脊背。
菲菲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余若焉的手随意地搭在了椅子扶手上。
长椅是那种公园常见的铁艺椅子,黑漆掉得厉害,框架是铁艺,坐垫和椅背是木条。
余若焉的手就搭在扶手的铁条上。手心接触铁扶手,触手冰凉。
铁条的背面有一个凹槽。
余若焉的指尖扫过的地方,却并不是铁的质感。
余若焉眨眨眼睛:“这个椅子背面,好像有东西。”
菲菲一下子从座椅上弹跳起来,跑过来蹲下,小心翼翼地从下往上看座椅扶手的背面。
那个凹槽里非常巧妙地夹了一张纸条。
两人对视一眼,余若焉朝菲菲点点头,菲菲小心地将卡在缝里的纸条取出来,展开,上面是用一种红色涂料,用指甲尖儿划出来的字迹。
“穿鞋去二楼,三楼有鬼,雕塑是矽肺,肺病治不好……快逃!!!”
这,看起来像是什么通关提示。
可是为什么要“快逃”呢,后面还加了三个感叹号,看起来是十万火急,非常激动。
余若焉猜不出来,索性不猜了。菲菲看起来倒是挺激动的,她拿着那个纸条,左举举右挥挥,看起来更像是在朝看不见的人展示。
这时看小电视的人已经炸了。
余若焉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波打赏,数量数额都还不小。
幕墙前,一个看玫瑰矽肺副本直播的观众突然指着某个小电视:“看,这个新人玩家发现了大佬藏的纸条!”
同一个大厅里几乎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那个小电视上去了。随后大家开始疯狂打call,截图打卡。
“想不到啊,大佬离开游戏有四五年了吧,这彩蛋当时是大佬离开的最后一天放在休息室里的,那么多人刻意去找也没有找到,这个新人居然碰上了!”
“放回去放回去,真是,找到了可真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