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卡牌游戏是谁定的规则,这也太损了吧!
余若焉心里想着,也这么说了。
这个时候她们已经走到了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里充斥着汽油味。
余若焉找到了自己的代步车,菲菲自觉坐上了副驾驶。
“焉儿姐姐,我们快点回家,这个牌翻到的第一张是黑桃九,第一次是强制翻牌的,之后是每十天强制翻一次,不过在十天内也可以自己主动翻牌。组队时间是三到十小时,随时进游戏,所以要保证周围的环境绝对安全。”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余若焉话到嘴边,终于没有问出口。
她略一思考,换了一种问法:“那个男人为什么给我们公司发扑克牌?”
路口一个红灯。
余若焉看了看前面长长的车队,干脆熄火了。
“堵车了。这个时间段,三小时到家……差不多。”
“多久没有这个时间段回家啊,社畜都是朝五晚九——”
余若焉懒懒伸了一个懒腰。
菲菲好像沉默了很久,不过这个沉默的时间段都被余若焉的话毫无痕迹地补上了。
所以她刚才的沉默并不突兀。
“这是卡牌游戏的另外一个规则——数字卡牌可以送给没有进游戏的人,被发牌的人也会进游戏,这就是游戏的人员补充机制。”
“那,假如误发给玩家会怎么样?”余若焉随口一问。
“牌发不出去,还会多一张人物牌。”
“那,被发牌的玩家会少一张牌吗?”
“对 随机少一张JQK。”
菲菲对这些很熟悉。
而且在办公室的时候,菲菲问那个男人,说:“你确定要给我发牌吗?”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余若焉心想。
——菲菲已经是这个游戏的玩家了。
菲菲这次沉默了更久。
她下定了决心想说什么的时候,余若焉不着痕迹打断了她:“我们第一趟进游戏,需要注意什么吗?”
有人说,历史不是一面镜子,而是黑板上的记号,可以随时擦去,随时填补。更为可怕的是,一旦涂改了,你找不到证据去证明这是篡改历史的行为。可是,她们手上的不是记号,而是真真实实的卡牌。
菲菲笑了一下,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我们的生活怎么样?”
余若焉挑眉:“有句话,叫雄鸡一唱天下白,我觉得,即使鸡肚子上长了个瘤,雄鸡也还是雄鸡。乱象也许有,但是,总的来说,生活的幸福指数还是很高的。”
“那假如说,现在有个百货店,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呢?你去百货店兼职,百货店给你提供场所,你付出努力,得到回报,光明正大,不偷不抢……你愿意吗?”
“我没有什么欲望。”余若焉耸肩,缓缓发动了车。小车往前开了五六米,又被迫熄火。
“可是……”菲菲还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
“你以为你发现了新大陆,可是抬起头来,才发现早就有人在上面种满了庄稼。你以为你走了很久,可是你低下头去,才发现路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余若焉低语道,“人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动物,他们把自己看做世界的中心,所以才会有欲望。”
菲菲点头:“把自私标榜成为别人好,确实是只有人干得出来的事情了。”
“把‘喜欢’这个词倒过来时,就是‘亲吻’,把‘布尔乔亚’这个词倒过来时,就是‘欲望’。”
余若焉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