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魏无羡突然伸出手，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嘴角。“你这儿有汤。”他解释道，指尖却有些停留。

江澄没有说话，魏无羡收回手，突然地凑近：“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江澄身体往后仰拉开距离，面上不动声色：“太辣了，胃都烧着了。”

“那好吃吗？”魏无羡不依不挠地靠近。

“除了麻和辣什么也没尝出来。”江澄说。

魏无羡笑了，当江澄不想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他也从不撒谎，只是会换一种方式来回答。

晚上的时候，魏无羡的职责使他要整夜不休的守在江澄门前，而江澄却叫他走开，称今夜不需要他守着，他不肯从命，江澄还恼怒起来。

他假意走开，却透过烛火看见江澄整夜都在饮酒，像豁出去一样喝。

魏无羡心道：好啊，原来让我走开就是要一个人喝酒，江澄怎么越来越小气了。

魏无羡决定偷偷溜进去吓他一吓。

当魏无羡附身在小纸人上偷偷从门缝里钻进去，看见江澄手上竟拿着他的笛子。

“魏无羡，我身边有一个人，他很像你，神韵像，说话油嘴滑舌的……”江澄喝得迷迷瞪瞪的，吐字也不清晰。

魏无羡顿时紧张起来。

“我差点就把他当成了你……”江澄一口接着一口的灌酒。“我多想是你……”

“他会逗我开心，会哄我高兴……他不怕我，却怕我把他送走。”

纸剪的小手紧紧捏着纱帐，没有表情的纸人小脸竟出现一种紧张又期待的感觉。

“可他，怎可能是你……”江澄叹气道。“你回来了只怕是要躲我远远的。”

“谁说我要逃……”小纸人嘀嘀咕咕。“见你过得不好，我怎么舍得。”

“可我明知道他不是你……我居然，还对他……有所属意……”江澄猛灌了一大口酒，仰头醉倒在榻上。

卧槽槽槽！！！魏无羡内心的C语言都快冲破天际了，可他却只是一个纸人。它只能乐得手舞足蹈活像被秋风打了个大逼兜的可怜纸片子。

这是告白了吗？！呜呜呜他好爱我！我爱他，他也爱我！呜呜呜天生一对！

咱就是说，如果此时有观众的话，估计会看到一个像磕多了毒蘑菇的小纸片儿在高歌，在跳舞，马上就要腾空而起，飞上九霄了。

“师兄……”躺在榻上的那位望着虚空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很脆弱，小纸人一下子停了下来。

“回来吧……”

江澄的声音，脆弱得，仿佛带上了哭腔。

小纸人轻飘飘地脸朝下倒在地上。

魏无羡一下子就回魂了。

魏无羡按耐住冲进屋内的想法，他彻夜地坐在那里，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不觉得冷，只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烧。

这把火不知烧了多久，身上凉意遍布，魏无羡的目光始终如火焰一般烔烔。

在他死后的第十三年，魏无羡终于知道，那个他从少年时几分青涩微酸，不为人说的心意，等到了回答。

作者这是我20年写的小说，这一章的后半段是我现在续的……我感觉和前面的文风有点割裂，文笔也不如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