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说,人和人之间差点什么,就会像两条相交的直线一样轻触一下,然后相互远离,永不相见。在陈就看来,自己与顾南城就是这样。不是同样的人,是不会干同样的事情的
陈就坐在刚点燃的火堆旁,把手冻得紫青的手伸向执拗的光明,光亮透过纤细的指尖留下淡淡的阴影。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曾被顾南城疼惜的牵起。那时起,她的欢喜忧愁、情起跌宕,便与他休戚相关。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北极神秘的色彩映照着大地。陈就拿着相机仰躺在地上,对着星空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星星连成一片,画出一条条细长的弧,慢慢勾勒着空旷的天空,又慢慢填满灿烂的极峰。
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自己这也算赶了一会潮流,帅了一把。
“嘟嘟嘟......”
“喂?”对方显然没有睡醒,带着沉重的睡音。顾南城就是这样,干什么都有种该死的性感。
“南城,我到北极了。”北极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陈就抿抿干涩的唇,“我想以后呆在这里,不回去了。”
“为什么?”对面沉默了良久,说道。
“因为这里很美啊,我一来这里就被迷住了,我不想走了。”陈就故作天真的说道,语气甜腻的连自己觉得恶心。
久久没有听到对方回话,又说道,“再说了,你都不要我了,那我为什么要要你呢?你真是自私啊。顾南城,你听好了,我也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睡了。”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对面一阵忙音的陈就还没缓过来, 猛地咳嗽一阵,极地的风窜进嗓子,带着特有的恶劣与冷冽。陈就呛出了眼泪,任由漫出的泪水浸湿眼底,却不自知。
冷风呼啸着,昏暗的天空开始飘起大片大片的雪。
原本虚电的卫星电话在顾南城挂掉电话没多久就死机了,陈就所在的地方离救助站很远,在这样一个夜晚无声无息死掉也是有可能的。
陈就伸手摸摸发丝下的耳蜗,似嘲似讽的笑了,泪水顺着流入嘴里,咸的,不好吃。
可顾南城就是这样啊,对陈就永远都是没有心的。
2
在陈就并不怎么流光溢彩的青春岁月里,顾南城的出现,绝对是最耀眼的那部分。
高中时期的陈就,是大家眼里的‘奇葩’。这种‘奇葩’不止在于她乱糟糟的头发,或是不符合格调的着装,还是因为陈就有一个古怪的梦想。
当老师问道各自的梦想时,陈就一股脑的站起来用高分贝大喊了三遍:“我要当天文学者!我要当天文学者!我要当天文学者!”
那时候还没有流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句话,所以大家对平常那个古怪又不合群的陈就有了新的认识:有病!
老师对上陈就闪亮的眸子也只是尴尬的点点头,也许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专业。
但陈就对此并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总在化学课上睡觉,总会去买最新出版的天文学杂志,总是对仪表那么不注重,只是对天文的热爱程度与日俱增。
顾南城与陈就,就像天南与海北,互相碰不着边。
光是一手好篮球就会让花痴的女生尖叫不已,更别说配上那张天仙似的脸和让老师想恨都恨不起来的成绩了。
天仙似的脸,当时的陈就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当然,现在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