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谢琪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吵醒的,宿醉后带来的头疼和呕吐感简直比强行喝下那些她并不喜欢的酒还要难受。
她又不是那个把酒当水喝的臭薄良。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做到面不改色。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她才后知后觉地记起,这一切的缘由。
啊…她被金老师拒绝了。
心中有些难过,但从胃里翻上来的呕吐感更强烈。申谢琪一边踉跄着起身,一边暗自决定不再碰酒这种东西。
才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装潢和摆设。整整齐齐,却又在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和薄良的家带给她的感觉差不多。
申谢琪“金老师…?”
彻底醉过去之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一脸无措的金硕珍,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把她带回了家。
往前走了几步,特意多打量客厅的摆设。
也不知道为什么,窗帘全都放了下来,客厅的灯也都亮着。
难道还是晚上吗?
忽而,微微扬起的裙摆吸引了她的注意。
像是出自女生的一种直觉,她快走几步,视线接触到那两人时,身体一僵。
金硕珍“……”
手掌心的绵软腰肢冰冰凉凉的,
热度却在此刻从相触的地方往上窜。
和申谢琪对上视线的时候,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教坏了学生。
宴华岁“……”
本来只是脚滑而成就的少女心场景。
但在看到女主一副惊讶受伤的表情,一个更好的念头适时出现。
宴华岁“(做作)哎呀…有点头晕…”
我趁机靠在金硕珍的怀里,柔顺的卷发逶迤在他胸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顺便还往他怀里缩了缩。
耳边平稳的心跳声,忽而变得紊乱急促。
金硕珍“没事吧?”
听到怀里的女孩虚弱的声音,金硕珍立马低下头,打量着她的脸色,担心道。
那张素净的脸不像以往嘴角带笑,
比先前更加苍白。
宴华岁“有点头晕。”
担忧地皱了皱眉,金硕珍将我扶到沙发上。看到紧闭的窗户和落下来挡住屋外光线的窗帘,这样的密闭空间,自然会让人不舒服。
金硕珍“空气不流通,很容易生病的。”
说着就准备去拉开窗帘。
宴华岁“可以先帮我倒杯水么?”
我伸出手,抓住了金硕珍的衣袖。
他要是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太阳一进来,我就麻烦了。
金硕珍“好。”
听到女孩沙哑的声线,金硕珍转身去煮水,顺便关心了一下申谢琪。
金硕珍“你先坐。”
昨晚喝那么多酒,肯定会不舒服。
还好他打电话给科任老师帮她请了假,不用急着回校上课。
申谢琪扶着沙发扶手,缓缓地坐下。
眸光从忙碌的金硕珍身上移到我脸上。
申谢琪“硕珍哥,她是……”
听到她的话,我挑了挑眉。
可以啊,故意这样称呼金硕珍,让我觉得他俩关系不一般。如果和他才接触,或者关系并不亲近,她这么一叫,就很容易让对方退缩。
可惜了,金硕珍昨晚就解释过了。
宴华岁“硕珍哥?”
我懒懒地靠着沙发,似笑非笑地对着金硕珍眨眨眼,打趣道。
宴华岁“看来你和你的学生相处得不错嘛,跟朋友一样亲近了。”
本来还因为申谢琪这句话而想起那个告白场景导致有些不自在的金硕珍听到她的调侃,反倒松了口气。
有台阶顺着下,总比把一切摊开讲来得好,解决这类事情着实有些麻烦。
金硕珍“(笑)嗯。”
在金硕珍回应我的话之后,我侧头看向脸色更差的申谢琪,友好地笑了笑。
宴华岁“我是宴华岁,你看起来比我小,所以可以叫我岁岁姐。”
哼哼哼,巧妙的反攻。
叫他硕珍哥,叫我岁岁姐。
这称呼上谁和谁更近,不是一目了然么?
申谢琪“(嘴硬)……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呢。”
第六感和宴华岁的表现让申谢琪确定了一件事,面前的女孩绝对……
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思。
胜负欲在此刻熊熊燃烧。
宴华岁“哎?是么?谢谢夸奖啊。”
装作开心的说道,完全不按照她的想法走。
申谢琪“……”
高手,一定是高手!
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申谢琪“(僵硬地笑了笑)你几岁了?”
强行把话题扯回来,虽然是下下之策,但也让人避无可避。
可以啊,这女主倒是挺勇的。
宴华岁“你呢?”
我再次避开攻击,顺便来一招反弹。
宴华岁“既然是金硕珍的学生,也还没毕业呢,年纪应该不大吧?”
宴华岁“顶多也就二十来岁。”
宴华岁“真年轻。”
申谢琪“……”
暴击!
胸口中了几箭,隐隐作痛,想吐血。
申谢琪脸色变了变,潜意识地看向金硕珍。
距离不远,金硕珍应该听得到她们的对话。
宴华岁“(挑眉)……”
注意到申谢琪的目光,我也望向他。
金硕珍“(无奈)……”
原来这就是别人说的修罗场吗?
可他又不是海王,怎么会处在这种境地?
这两道视线都快把他射穿了。
金硕珍“…喝点水吧,嗓子都哑了。”
倒了一杯水递给我,金硕珍也随即坐在我身边,眸底有些无奈和无语。
总不能是申谢琪,不能给她机会和妄想了。
宴华岁“好,谢谢。”
大概也明白他的想法,我抿了一口温水,朝申谢琪看了一眼。
申谢琪的学生身份成了跨不过去的界限。
金硕珍温柔儒雅,却也狠心坚定。
个人的原则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莫名的有些兔死狐悲的哀伤。
哎……不知道我的身份大白天下的那天,金硕珍会不会接受呢。
申谢琪“(胸膛一痛)……”
宴华岁那眼,简直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