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跪在书房外,从中午一直到了晚上。
此时的他只能用一口气撑着,膝盖跪在冷硬的地面,膝盖和腿早已麻木酸痛。眼前渐渐模糊,呼吸声也逐渐沉重了起来。
江之濡和余念下午的时候就一起出去了,此时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已经是九点多钟了。
余念拉着哥哥的手,嬉笑着和哥哥撒娇,哥哥也宠溺地应着。
余念之濡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再去一次那家餐厅啊?
江之濡你觉得很好吃吗?
余念嗯!对
江之濡那哥哥就经常带你去吃
说着话,余念和江之濡上了二楼,江之濡径直走过跪在地上快坚持不住全身发抖的江初,开了书房的门,叫了余念进来。
江之濡念儿,来
余念来啦
余念跑了过来,在过江初身边的时候特意慢了下来,脸上带了些对江初的担忧的神情。
余念初哥哥…
又是让江初生厌的表情。
可江初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他的喉咙干涩,嘴唇也干裂了。
江之濡进来,不用管那个畜生。
畜生…哥哥都不愿把自己当做人了吗?
余念进了书房,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他,还用悲恸的眼神。余念要关门,江之濡却开口说
江之濡不用关门
江初是正对着书房的门跪着的,现在,他直面跪向江之濡和余念。
江之濡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拉过余念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从书架上抽出一份试卷。
江之濡念儿,这是上次你做的不好的卷子,我给你留下了。
余念唔…之濡哥哥
余念我会努力的
江之濡靠你一个人努力吗?来,我教你。
江之濡拿起笔,操着温柔耐心的腔调,在试卷上勾画题意重点,又在草稿纸上带着余念解题,江之濡时不时抬头看着余念的眼睛,问他有没有听懂,眼里都是怜爱。
余念也露出懵懵懂懂的神情,还会配合哥哥说自己听懂了,笑盈盈地说哥哥好厉害……
江初一开始还抬头看,眼里装满了泪水,心如刀割,尽是委屈和落魄。后看到余念向哥哥谄媚,哥哥却还依旧是宠溺模样,拳头便紧紧得攥着,低下了头,恨恨地看着自己膝盖下的地板,泪水犹如钢珠砸在地板上裤子上……
这比把他吊起来打个遍体鳞伤都还要折磨。
江初就这样坚持着,强忍着心脏的悸痛。过了一个小时,身体和心理上的煎熬终于要结束了…
江之濡把余念从身上扶起,又嘱咐了一些贴心的话,让余念去洗澡休息了。
此时,书房内坐着一人,面色凝重,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盯着书房门外,正对着屋内低头跪着的一人。
江之濡还是不想解释吗?
江之濡刚才为余念讲解的语气和现在刺透人心的冰冷的语气,简直判若两人。
江初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了,从脚尖到头顶都是麻木,他听到江之濡的声音,却不想开口回答哥哥的话。
江之濡我问你话呢!哑巴了?!
江之濡拍案而起,指着江初怒吼。
江初已经习惯了哥哥把所有坏脾气都发泄在自己身上,自己还在刚才两人亲昵的行为愤懑,对这一声训斥,并无惧怕之意,只是猛地抬起头,同样撕心裂肺质问江之濡
江初凭什么…
江初江之濡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江之濡你叫我什么?!
江初我不比他乖吗?我不比他听话吗?我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蒙过的冤屈都是拜他所赐!
江初凭什么啊…为什么要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