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的日子对于程温严来说是最痛苦的了。
就像是重新学习走路的孩子,不断跌倒,重试。
汗水总是打湿病服,打湿额前的头发。
程温严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只能估计着伤口忍住不去泡澡。
那怕再怎么难熬,也都要熬过去。
虽然很疼,但是程温严却一次都没有消极,一直都在听从医生的指示进行康复训练。
自己伤的也并不算是多么的严重,所以练了两天就可以一瘸一拐的自己走路了。
那怕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能够进行舞蹈以及体能训练,但还是要去公司的,毕竟除了这两样还需要声乐和作词作曲的学习。而且偶尔还要录制物料,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要真的等到痊愈了再回去,怕不是已经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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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日,这应当是程温严最不幸的一天了。
“小少爷,回老宅一趟吧,老爷去世了。”
程温严正在上编曲课,电话响起又被自己挂断,连着响了好几次才接通,是家里管家的电话。
管家叔叔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字一句都刺痛着程温严的心。
程温严听到管家叔叔的话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脚上的疼痛以及头部突如其来的眩晕,又让程温严跌坐回椅子上。
“怎么了?”苏新皓看程温严的情绪突然就不对劲了,关切的问了一句。
程温严现在有些说不出话,只能朝着苏新皓摆了摆手。
“我...我马上就回去......”
程温严知道这一天早晚都得来,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自己的父亲才四十多岁,前些日子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幅群龙之首的模样。
程温严从小在这种环境下耳濡目染,而且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便是被当做两家未来的继承人培养的,现在本来是想要赶紧稳定下心情,主持大局的。
可是情不由己,程温严的心脏就像是被抓着疼。虽然一家人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感情,但是父亲对自己的照顾与关心却是能够感受到的,虽然这份关心被压得很小,但是程温严还是能够从一些细小的动作和话语之间了解父亲的心境。父亲真的很照顾自己,儿时会背着自己去医院,也会在自己面对诺大的公司找不到路的时候强硬的逼迫自己成长。父亲的爱是及其隐晦的,有时候真的让程温严感到无助,但是他确实是在自己无数个无助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给予自己帮助。
程温严坐在椅子上,平复好了一会儿的心情。可是再开口,还是沙哑的不成样子。
“我马上回去。”
程温严不禁红了眼眶,明明这个时候不想要眼泪落下来的。嗓子有些艰难的突出几个字,再就说不出什么了。
现在老宅子肯定乱得要死,不然管家叔叔也不会这么急切的给自己打电话。
程温严站在路边想要打一辆车,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一个愿意乘着自己去北京的车。
“哎,小孩儿,咋了?”
自己刚来到重庆时迷过一次路,那时候就是这位司机帮自己找到了路,送自己回宿舍。
“我...我家里出事了,我想回北京。”
程温严的声音还是那样沙哑,眼眶逐渐变得殷红。
“快,上车。”
司机从车窗里伸出手招呼着程温严上车。
车开得很快,压着超速的边缘驶向北京。
——
打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