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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斜射过来,透过白色的纱帘。
姜愈翻了个身,烦躁地抓挠着手臂上的烫伤。
那处烫伤本就没有愈合,脆弱得很,被她来回抓几下,已经血肉模糊。
乍一眼看上去,倒像是溃烂的皮伤。
她脸色比平常的苍白要更加白一些,连带着唇色都淡到几乎没有。
腹部的疼痛从昨晚延续到现在,早就已经更加严重。
要命的是,昨晚她还大概淋了一次雨。
姜愈“靠。”
她疼的冒粗口。
即使这是老毛病,但到底她还是没办法对剧烈的疼痛忽视不管。
姜愈挣扎着起床,撑着墙去厨房倒了杯热水。
厨房是半开放式,在走廊里可以把这里看得很清楚。
她的便宜继妹与她年纪相仿,由于需要补课,她勉强算是起了个早。
陈许慎见姜愈在,站在房间门口张望着厨房,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指甲。
陈许慎“既然你在,就帮我做个早饭吧,我的,好姐姐。”
姜愈“……”
使唤得倒是顺口。
姜愈没答,把水杯放到流理台上,一声不吭地给陈许慎做早饭。
她这个便宜继妹情商低的可怜,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不讨人喜欢,空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
姜愈清楚,陈许慎打心底看不惯自己和倪芷芷,虽然她表面会给继母留一点情面方便朝父亲开口要钱,在背后却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姜愈寄人篱下,就算陈许慎再怎么对她出言不逊,也只能当做没事发生。
陈许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指着平底锅上被煎得滋滋作响的鸡蛋,一脸嫌弃。
陈许慎“啧,不知道我不喜欢吃蛋黄吗。”
陈许慎“你不是也没吃早饭吗,施舍给你算了。”
陈许慎“我呢,想吃奶油意面。”
话音刚落,姜愈卷到肘部的衣袖滑下来沾到锅边,她蹙眉,把袖子卷了回去。
陈许慎生来是爱热闹的性格,注意到她小臂类似于溃烂的伤,她挑眉,有些稀奇。
陈许慎“呀,受伤啦。”
她表情轻蔑,略有些嘲笑的意味。
陈许慎“遭报应了吧。”
陈许慎“叫你妈抢我妈的男人。”
陈许慎“这点报应哪里够。”
说着,陈许慎的眼神逐渐转得尖锐。
她嘴角噙着冷冷的弧度,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姜愈。
陈许慎“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没死成呢。”
陈许慎“如果你一命换一命,或许我还能对倪芷芷好一点。”
姜愈“我要你对她好干什么。”
姜愈难得顶了一句。
她向来让着陈许慎,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连反驳都极少。
陈许慎从来都活在自己编织的,所谓的事实里,不管别人好说歹说都听不进去。
可怜又可悲。
正是因此,姜愈才对她怀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
陈许慎次次说的直接,一针见血,毫不掩饰要和姜愈撕破脸的意思,但姜愈始终不为所动。
她实在没必要和这个可爱的蠢货多说。
姜愈脱下围裙,步步逼近陈许慎。
她比陈许慎高半个头,自带的压迫感让陈许慎下意识后退。
直到后背抵到吧台,陈许慎才开口讽刺。
陈许慎“怎么,我还以为你多大度呢,这点肚量装什么装。”
姜愈“嗯?”
姜愈伸手,撑在陈许慎身侧。
姜愈“你是不是,曲解了我的本意。”
两人间距离骤然缩得更短,陈许慎一愣,小鹿般的眼睛猛的抬起,落进姜愈眼里。
小女孩的无措从她眼神里短暂流露,但姜愈还是捕捉到了。
姜愈“小屁孩。”
姜愈轻笑。
姜愈“没长大装什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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