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

一边说一边解下自己的围巾不由分说帮她围上,下巴的地方拉得很高，几乎将乌克娜娜半张脸都藏了起来。

乌克娜娜闻到了很淡的桔梗花味,感受到谜亚星的指尖在不小心擦过她脸颊时冰冷的体温，几乎跟挂在脸上凛风一个温度。

胸闷闷得发疼，一直扩散到嗓子眼，连说出的话都带着干涩艰难的沙哑：“你不是回萌学园了嘛？你是不是在这里等了我很久了？”

“刚刚回来。”谜亚星咧嘴,笑着否认：“真的没多久，刚刚回来才过来的。”

“真的么？”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乌克娜娜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她想去拉谜亚星，却被谜亚星先一步攥着袖口神秘兮兮拉到旁边绿化带的位置蹲下。

这个位置灯光很暗，灯笼没挂到到这边，全靠凉亭一侧的路灯微弱的灯光照明。

“今晚你们吃饭赶上看烟花秀了吗？”谜亚星问她。

乌克娜娜低声说没有：“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点，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给你拍下来了！”谜亚星一副求表扬的得意语气：“我从萌学园回来，刚刚遇见开始，从头到尾，一个镜头不落，发给你了，你可以慢慢看。”

他没给乌克娜娜回应的时间，停顿了一下，又自顾自接着首：“不过视频里看没有气氛，而且跨年不看烟花，跟好朋友不送礼物，情人节不吃巧克力有什么区别？”

“可是烟花已经没有了...”

“错！是这里的烟花是没有了，别的烟花还有呢！”

谜亚星笑嘻嘻从衣服里翻出一只打火机在她眼前晃一圈，然后低头在旁边的草地上捣鼓一阵，很快一支插在土地的仙女棒被点燃，亮起细碎耀眼的火花，照亮身边方寸的土地。

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一共八支，被围成小小的一圈，闪烁的光芒让人看花了眼。

“怎么样?？”谜亚星邀功似地问：“虽然比不上外面的漂亮，但是外面的眼花人人都能看，这个是你一个人的，只有你能看。”

“娜娜，又过了一年，新年快乐！”

他手里还攥着打火机，抱着膝盖看她，笑容灿烂，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半张脸上有烟火的光在跳跃，有的跃进了那双深邃漂亮眸子，温柔暖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谜亚星被她指腹擦得有点痒，眨眨眼睛，问她：“怎么了，不喜欢吗？”

看乌克娜娜难得出现有点呆呆的表情，以为她真的不喜欢，神情浮起一瞬的纠结，有些泄气地碎碎念：

果然还是应该买大点儿的烟火，听得见响才有氛围，不过听说人类小区应该不准放鞭炮吧，到时候被这里保安请去保安室喝茶岂不更惨......

忽然包裹在手上的温暖打住了他又像小时候无厘头的念叨。

谜亚星有些愣住，低头去看，乌克娜娜努力合起双手想要把他两只手都捧进掌心。

谜亚星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手指抚过乌克娜娜的手，挺直脊背一动不动。

这一瞬问，他像个失而复得宝藏的孩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又或是不能确认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他不能确认乌克娜娜的想法，但是至少此时此刻，她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