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门被打开。
乌克娜娜走进来，看着明月做在她的床边。
“姐姐，怎么还不睡啊？”
明月起身，她趿拉着拖鞋走到她前。
“我在等娜娜回来，姐姐才能安心睡觉啊。”
乌克娜娜慢条斯理地解开睡衣纽扣，从衣柜拿出要换的衣服，她偏头说：“姐姐，我不小了。”
“在姐姐眼里，娜娜一直都是小孩子。”
她坐在乌克娜娜旁边, 摸了摸她的头，将她垂落的碎发向旁边。
乌克娜娜一直是幽静内敛的，表情幅度很小，让人下意识觉得她的美也是安静温和的。
那张脸完全露出的时候，会让人有瞬间的冲击力，美得像是从天空坠落进无尽的水底，叫人窒息心颤。
雪一样瓷白的脸上第一次浅浮着胭脂一样的绯色，嘴唇也红得厉害。
旁边放着水盆，水温正合适。
明月用旁边干净的水洗了手, 拿起一块洁白的毛巾。
长眉似有若无的展开，是很开心的。
明月顿了一下，用毛巾很轻地给她擦脸。
乌克娜娜仰着脸，温顺地配合着，水色的眼眸一瞬不瞬望着明月的脸。
“好了姐姐，你快去睡觉吧。”
对上娜娜黑色的瞳仁，明月其实很想说，今天谜亚星跟你说了什么，你们那个去了哪里？有没有想起什么？
又怕娜娜被自己问的不开心。
胡思乱想一通，明月勉强道：“那姐姐走了，快睡觉吧。”
乌克娜娜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乌克娜娜入睡，明月走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轻轻关上。
乌克娜娜又做梦了。
这次她终于记得了一点梦里的片段，她梦见自己的家变成了灰色，整个都灰蒙蒙的，仿佛被调上了无法磨灭的滤镜。
乌克娜娜推开门，看见院子里有姐姐说的她爸爸，妈妈还有乌拉拉，爷爷他们都在，他们四个人也是灰色的。
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也是灰色的，温文尔雅不说话，乌克娜娜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感觉很熟悉。
他们都很温柔地看着她，不说话，只是面容有点悲伤。
她问：“你们在干什么？”
她往前走了一步，但是她每往前一步，这院子里的人和事就离她远一步。后面画面就变了，这些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爸爸一脸凝重地穿戴着他的衣服，乌克娜娜从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他知道那是她的父亲要出去了。
妹妹在写作业；那个奇怪男的坐在桌边看书。
乌克娜娜还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换了场景，只有妹妹与她，院子里，她的爷爷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嘴巴动着，像是在大声给她说话，而她捧着小脑瓜蹲在他面前认真听。
乌克娜娜问：“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依然没有人回答她，梦里的她抬起头，只看见头顶开始下雪，雪花纷纷扬扬飘洒下来，落地全部变成了一座学校。
从这段梦境中醒来后，乌克娜娜觉得心脏狂跳，那种压抑的氛围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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