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神色紧张,步履匆匆的白衣男子出现在王府的玉泉边。
他叫司颜,出生于太医世家,皇室的一个旁支。医术极好,是白忆缺的发小。
今天的他不复以往的笑颜,面上蒙着一层焦虑,大步走向卧室门口,一脚把门踹开来。
卧室内白忆缺正在给零清穿衣服,零清身上赤|裸着,挂着未干的水珠。白缺拿着衣服,一脸无措地看着门口站着的司颜。
司颜:……
莫不是我打开方式有问题?
司颜砰地把门关上,砰地又打开。
他颤抖着伸出一个手指指着着他们:“你……你们……”
白忆缺一把拍掉他的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了司颜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道:“你在想什么?!”
司颜挣脱开他的手,嘴角抽搐地看着他榻上的零清:“你……你用内力传音叫我来……就……就为了……”
“别废话!”白忆缺道,“给他看看。”
司颜浑浑噩噩的来到床边,连连抓了几次零清的手都没抓起来。
“有些麻烦。”他沉吟道,“他受的不是内伤,而是一种药蛊。”
“药蛊?”白忆缺道,“什么药蛊?”
“不知。”司颜从衣领里取出一个锦囊。
“什么叫不知?”白忆缺有些急了。
“脉相不明。”司颜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对一个暗卫如此上心。
他从锦囊里取出一颗药丸,给零清喂下,道:“此药可试探百毒,一个时辰后即可得知何毒。”
白忆缺微微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来。
不对??他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他?白忆缺心中悚然,赶紧把这些想法都甩出了脑袋。
他沉默了半晌,道:“我怀疑他是……”
“嗯?”司颜开方子的手顿了一下,再三确认周围没人,他压低了声音道,“白忆洵?”
白忆缺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你啊。”司颜摇摇头,收起笔将一个方子递给白忆缺。
白忆缺默然接过。
司颜轻咳了一声,望望榻上的零清,又望望白忆缺,道:“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解释?”
“去你的。”白忆缺把药方砸在他脸上,“想什么呢?”
司颜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敢说出去?!”白忆缺半威胁道。
“不敢不敢,我怎敢将王爷的私事说出去呢。”司颜特意加重了“王爷”两个字,作势道。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一个时辰马上就到了。
零清忽地咳嗽起来,他捂着心口挣扎着做起来,一口鲜血喷涌在地上。他又摇摇晃晃地脱力般倒下,没了声息。
司颜道:“七尺毒!”
白忆缺的瞳孔猛地收缩。
七尺毒,又名七尺,毒性极烈,两星期发作一次,一月未服解药便七窍流血而死,仅有白忆洵拥有些许。
如果真的是七尺的话,那零清……便真的是白忆洵的人。
床上的零清艰难地睁了睁眼睛,有些迷茫的向四周望了望,模糊的看了看屋内的陈设,心下有些疑惑,似乎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
他回忆起了玉泉那一幕。那时,他感到胸口气血上涌,压制不住,晕了过去。
要知道,在主人赐罚时晕去,可是大罪…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还有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想着想着,眼前逐渐清晰了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白忆缺徐步走了进来。零清随声望了过去,再瞟了一眼屋内的陈设,简朴却十分精致,零清心下一惊,这…是主人的卧房?我晕倒后,是主人…那主人那么生气,会不会是已经察觉我…?
想到这零清连忙跪下道:“属下该死,属下知罪,请主人降罪”
“先起来吧”
“属下…不敢”
“嗯?”语气中带着一起不耐的怒气
零清闻此言,道:“是”
看他站了起来,白忆缺道:“罪…什么罪?”
“属下…不知”
白忆缺:“呵!不知。”带着些…自嘲,这语气是零清一颤。
他握紧了拳头,不知不觉中,指甲已刺进了手掌。因用力过猛,已有了鲜血。白忆缺因零清的话面露不悦,两人僵持了片刻。
白忆缺突然开口了,拍了桌子,说道:“本王没这个耐心!是你自己说,还是本王替你说啊?!”愤怒地望着零清,零清只是微微颤抖,依旧闭口不言。
“好…那本王替你说。你中了七尺…是…白忆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