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问王源剧组在哪，只要抓着一个看起来风尘仆仆的群演报上。“沈钧”大名，想要什么都一清二楚。王俊凯觉着这个惊喜有点大。
从民国布景走到古代的棚，他就有些格格不入了。眼神不错，王俊凯看见了王源的助理正抱着什么东西从面前经过，立刻叫住了她，让带自己去找王源。小助理原本也是王俊凯的粉丝，对上那张脸说话支支吾吾，一个动作一个指令的。
王源正在百无聊赖地抠手，这天他的戏份已经拍完了，古装剧的假头套戴着烦人他索性给摘了，穿着广袖长袍翘个二郎腿，竟然十分诡异的和谐。
助理刚要开口说话，被王俊凯按在肩上的手制止了。他从那女生手里接过将给王源的文件夹，让她出去，助理立刻忙不迭地滚了，还特别懂地把门给带上，反倒王俊凯被弄得莫名其妙。他看王源玩手指玩得用心，像个幼儿园小朋友，可爱得很，也不出声，就从背后慢慢地靠近他，然后忽地捂住他的眼。
“谁啊──”
“我。”
话一出口，王俊凯方才感觉到这其中的亲昵不言而喻。他慌忙地松开，活像握过一颗从火塘里扒出来的烫手山芋，背在身后不停拈过和他眼皮接触的指尖。
而王源的那一点不舒服被冲淡，他从镜子里看到王俊凯，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你怎么来了？天哪，穿的是戏服吗，真的帅炸了！”
这位迷弟熟稔无比地给了他一个拥抱，王源身上的戏服质地绵软，没有任何金属，像他这个人一样柔和，王俊凯被动地任由他抱紧了，好似一对久别重逢的……什么人。
他快要用想象折磨疯了自己，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拉扯或者反驳，与其说他纠结于深思带来的困扰，不如是享受着这种过分的密切关系。
王源的脸上有一根长长的头发，王俊凯给他拿下来，目光落在剧本，突然想起此行目的于是问他:“顺利吗？沈导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沈导人挺好的啊。”王源大言不惭地隐瞒了真相，事实是第一天他就被沈钧的毒舌气得差点在被窝里哭，“再说，严厉一点也是为我好。”
王俊凯就懂了，难兄难弟地掐了把王源的脸:“都瘦了，你过年不吃肉？”
王源扭着表示抗议，让他放手。他真就轻易地放了王源，后退了一 步细细端详他陌生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的看起来也赏心悦目。
青色长袍掩盖了腰线，柔和了他偶尔过于平直的肩膀，书生气十足的打扮但下摆却破烂得像个难民。王俊凯皱眉:“你不是盟主儿子么，怎么这么凄凉?”
“逃难的。”王源打了个哈欠，“第一场戏就让我从山下狂奔到山上，然后被主角捡到。不说这个了，以后上映我请你看──诶，你演什么啊？”
“军官，以前是个中医学徒，后来从军了。有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 不过长大就分开，在军队里见了太多的东西。好像是个传记片，人物都是有原型的，还有照片，但余老说等我演完再给看……弄得神神叨叨。”
王源若有所思，他半晌没给王俊凯回应。
那身草绿色的军装太眼熟了，可是又容易忘却，仿佛就是淡淡的一抹影子在梦中似曾相识，醒来却抓不住实感，一切都如同虚构出来的痕迹。王源听他描述剧情梗概，都错觉自己嗅到了药香，想起了当归和相思子。
潜意识的东西太玄乎，王源决定不再去管，刚好这会儿王俊凯问他饿不饿。
“镇口有家骨头煲。”他说起美食时杏仁眼里的光大概仅次于见到喜欢的人，“哥，你有车吧。我换个衣服咱们一起去呗。”
他都这么说了，王俊凯能拿什么拒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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