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皖没有走进校门,而是在学校旁边又逛了一会才进去。她看见一个熟悉的粉色头
发。
校门口,观池正和一个老师在理论着什么。当然,原本这一切都和墨皖没关系,她快步走过去,全当做没看见.
“墨皖!你看,你不也染了头发!凭什么我不行。你这个白头发可比我的好看多了,下次我也染成这个!”
砚池立刻朝她招起手来,试图和她搭话。
墨皖愣了﹣下,低着头,保持着原来的步伐,走进了校门。
“你说那个没爹的东西阿,自然是不用管教的。”
“你和她不一样,你也想变成她这种女恶魔吗?家里有几个破钱就了不起了,哪所学校愿意招她这种人。”
墨皖听见身后的声音,心立刻被狠狠纠起。她眼前又看见那天父亲把椅子丢向母亲的样子。
充斥着血红的眼球,无力的嘶吼,和东西破碎的声音立马将墨皖包围。
“你去和你的情夫过日子去啊!有本事别回来!”
“我为什么要生下你这个杂种,你去死啊!”
“死老娘们,滚开。”
那张椅子朝墨皖恶狠狠砸过来,上面还带着母亲的血。
墨皖立刻转头朝校门外跑去,试图逃离这飞过来的椅子。
声音不断凝聚在墨皖的前后左右,她只能继续不断的跑着。
砚池看见跑去的墨皖,不再和老师争执,而是呆呆的望着校门口的栏杆。
“好了快上学去,看见了没,就这么个精神病,明天必须给我染回来。”
砚池才木木的走进校门。
她是个转校生,第一天来这所学校,立刻感到恶心。封建的老师到处都是,哪里都可以听见三三两两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学生。
只有她前桌的位置始终是空空荡荡的,好像从来没人坐过。
而她的同桌,偏偏是人缘极好的那一类,一下课,她的位置便挤满了人。
难得美术课,砚池才用笔戳了戳她同桌的肩,小声问到:“坐我前面那个是谁啊?”
她的同桌叫洛鸯,声音很甜。
“叫墨皖吧好像,她事挺多的,不怎么来上学。”
洛鸯压低声音,才晃悠悠的说起来。
“传闻她不是个正常人,她那个白发,天生的,还有紫瞳。诶,我们校园里都说,她是个杀人犯,要是看见她,得离她远点”
砚池点了点头,又趴回桌子上,看来她的这位同桌也就是只知道些没用的绯闻一类的消息了。
——
医院里,墨皖在和一个蓝灰色头发的女医生谈话。
“这次检查身体状况是好了很多了,但是精神上面还是不对诶。”
“你这几天别去上学了吧,估计情绪波动在学校会很大。喏,今早不是吗。”
景千湫拿了几盒药给墨皖,笑着和她谈话。“呐,过几天是你生日了吧,去我家过?”
“不用了……上学还是要去的。”
墨皖笑了一下,拿着药转身就离开了药房。
她突然听见几个护士的聊天声中窜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砚池是吧,那个小姑娘昨天奶奶死了,今后就剩她家里一个了吧,真可怜嘞。”
“你没看见,她昨天眼泪都满了整张脸了。”
墨皖只是僵了僵身子,又继续往外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