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的圣诞节
我新生于熊熊燃烧的向日葵
父亲长眠在了冰封的伏尔加河下
看着他的身躯一点点消融
我多希望他如莫斯科永不消融的白雪
多希望他能接受我的拥抱
可我再奔向他时
却终是冲散了仅剩的残影
父亲的死
击垮了我的心
也让我们各奔东西
我漫无目的
彷徨在凄冷的雪夜
蒲公英沉甸甸的
空气也碎成了千万块
我循着光
却看到了一双好看的异色瞳孔
他的眼中似有夕阳和万顷的霞光
精致的像一件易碎的瓷器
赤色的围巾飘荡
这……应该就是父亲说的
在人间仅剩的意难平吧
他许是看到了我饱蘸雪水的发丝
把沾满雾霭的围巾
轻轻附上我尚且稚嫩的脖颈
很暖，有白桦的气息
还有一股极细微的
似是乌龙茶的淡香
莫斯科的冬天是极冷的
尽管在曾经温暖如春的白桦林
可我倒是不担心了
因为此时
太阳就在我的身侧
他说他会与我一同前行
会让阳光普照大地
灼尽枫叶，鸢尾
与漫山遍野的玫瑰
我拥抱了白桦林
拥抱了蒲公英
拥抱了扭曲的向日葵
拥抱了他
也拥抱了自己
可是……我想不通
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除了红色道路的传承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吗
总不会……为了父亲吧
当时的我还不懂这些
只记得
那天的云都飘往日落的地方
所有蒲公英都是露珠的颜色
还有你对我说，你分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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