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我心是真的大,以至于下午三点到霞飞路,我一直睡到两点半。
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便从卧室冲了出去。
“小青啊,我下午可能有事就不回来了。老爷回来,你给他说一声!”
“少爷,您又出去!”
“我现在来不及给你解释,我回来再说,有什么罚我顶着。”
“少爷!”
我跑到大院子的门口,叫了辆黄包车,气喘吁吁的说了声“霞飞路,107号!”
“好嘞!”
上海总是个那么令人心之向往的地方,这里有亲情,有爱,有家的温馨,有百乐门的舞,有醉仙居的茶楼,还有无数无数在这里安家的人。
即使活得再卑微,在这大上海,也仿佛是一道光,照亮了这原本黑暗的世界。
“王师傅,又修车呀。”
胡同里,我坐在黄包车上跟他打着招呼——一个老实善良的小老头,从小就是孤儿,生活的很惨。
王师傅从黑漆漆的车库里探出半个头来,满脸都是黑的:“小林出去啊。”
“回来我给静静带礼物!”
王静静是王师傅的女儿。
王师傅黑漆漆的脸上露一口白牙:“今天活多,改天再看你!”
穿过了上海最繁华的A区,紧接着便是一条长长的小道(这条小道暗地里是通往振振江中学的,与白桦林那条人人皆知的地方不同)
——只有上海的老师傅才知道这条路。
这是通往霞飞路的最快的一条。
到105号的时候,老师傅猛然停了车:“我只能送到这了,前面就是日战区了。”
“这年头哎。”我娘娘呛呛地从车上下来,手提一公文包——公文包里装着把刀,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虽然我这个人头脑不怎么好使吧,体力总还是有的,带把刀到时候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也不至于吓到。
成群结队的小日本鬼子在街上巡逻,我尽力离他们远一点,至少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谁。
要不然哪个富家公子穿的跟教书先生一样?
以为过了106就是107了,猛的一抬眼,108?
再往深里面看,他妈的,在106和108之间,中间是一条非常狭窄的路,远远望去,好像有一道破门。
都到这了,死就死吧。
等我做足了心理建设:从疑惑到恐惧再到勇气。
最后再到恐惧………
来吧,兄弟,就当我为国捐躯了!!!
我跑的飞快,那破铁门也离我越来越近,我都来不及思考,一把就推开了那破铁门。
打开了?
迎面而来是一个大院子,大园子里杂草丛生,但是房子却修得整整齐齐,像是刚装修过。
不是富家别墅,也不是草房子,而是普通平房的两向间。
这有点像某家猎户的院子?又有点像延安的院子?
“啪”的一声,从里屋走出三个大壮汉。
“你们……”我本能性的往后缩。
“揍他!”
中间的那个大汉子大呵道。
“ 又来! ”我既无奈又绝望。
顿时感觉眼前一片黑,全身颤抖,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疼的。
“行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靓丽的男声,几个壮汉好像和那个男人讨论了些许,其中一个壮汉随及我扶了起来。
我摇摇摆摆的站起身,一手扶着院子里的石桌,顺便擦了擦脸上的血。
这次我要等他们先说话。
那种靓丽而又充满磁性的男声离我越来越近,等他再近时,我看清楚了他的脸庞:
那是一个大概20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五官端正,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正义感和英雄气,大概是一米九的个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如双。
我的颜值第一的话,你就第二喽哥哥。
“我的名字——陈海洋。”男人双手插兜道。
靠能不能别这么拽呀,握个手不多行么?
“我是……”
“林昊天。”男人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我挺起腰来,叹了口气:“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说吧,叫我来到底干什么?为什么绑架我?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为什么要到这里跟你们见面?”
“因为你没得选。你是我们内定的。”男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笑意。
“你们?盗窃分子吗?偷我们林家的孩子?”
“军统特训班。”
过了几十年了,第一次听到军统这个名字,他妈的,跟着军统没有好果子啊,军统是要败的呀。
“你想拉我入伙?”
“没错。”
“我靠我这么大魅力啊,还得拉我入伙?”我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失望。
“我靠,是什么意思?”男人一脸疑惑,像是小学生在询问老师问题,可爱了我一脸。
“没什么。”我就笑笑不说话。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非要和你们合作,你难道不知道林家有很大的势力吗?你这么做不是找死么?”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陈海洋似乎胸有式成竹。
四周的壮汉也都呵呵的笑起来。“组长,赶快告诉她吧,别让小朋友等着急啦。”
“我上次让他们组给你打的针,是一种特殊的毒素,定时会发作,只有我这里有哪解药。”
“什么毒素啊?告诉我一名呗。”
就你那民国时期的破毒素,到2000年肯定有答案,应该是有确定的答案,你们还想欺负我这一学医的!
“可怜毒。”
真的tm无语……这破名我上哪分析去?
“那你得兑现条件啊,不是说要告诉我,我妈死的真实真相么。”
“时机成熟了,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