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含光君回程途径彩衣镇
接近午夜时分,蓝忘机御剑回云深不知处,周身疲惫不堪,忧心忡忡,面色看似已经恢复到平常模样,但微皱在一起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本已是午夜将近,在云深不知处已经是宵禁,蓝忘机却看见眼底下的镇子灯火通明,仔细一看,是曾与魏婴来此地除过水祟的彩衣镇。
蓝忘机神情一凌,似是想到什么,微皱的眉头化开,便落在了长街一头。
他负手而行,漫无目的沿着长街走着,左手边有一八九岁的小男孩,看穿着有些褴褛,抓着爹爹地衣角吵嚷着:爹爹,我要个花灯,给我买个花灯吧!
男孩虽然嘴上吵嚷着却没哭,反而嬉笑着,讨好他的爹爹,笑起来嘴角有一对儿酒窝,很是可爱。
孩子的爹爹很瘦,但是皮肤黝黑,体格精|瘦,右肩与左肩有些高低不一,看起来是常年背抗重物所造成的。
那男子宠|爱地摸摸儿子的后脑,拍拍他,说道:下次,下次爹有了多的铜板一定给你买一个,这几天妹妹病了,得给她买药来用。
小男孩很乖巧的点头,一蹦一跳地说:好,我们先给妹妹买药吧,我长大了也去帮爹爹搬货挣钱。
蓝忘机看这孩子虽没讨到花灯,也不懊恼纠缠,便趁他独自玩耍的时候问他:你,想要花灯?
小男孩抬头看眼前男子英姿挺拔,仙气飘飘,笑盈盈地回答:不是我要花灯,是我妹妹,她生病了,整日难受的哭闹不止,我想给她买个小花灯逗她开心!
蓝忘机思忖片刻,领他去卖花灯处问他:想要哪一个?
小男孩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俊朗男子,摇摇头。
蓝忘机说:给你妹妹。
小男孩眼睛转了一圈,又笑着挤出嘴角的酒窝说:这个!兔子灯!
蓝忘机看着小男孩一蹦三尺高地跑回家去,神情也没那么凝重和低沉了。
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站在路边,吆喝着:酒酿圆子,好吃的汤圆!来尝尝哟!
蓝忘机微微点头,略表歉意地拒绝了老奶奶的邀请。
往日里大家都说冷酷,古板的含光君竟然也有这样一幕的温暖时刻,还真的是时过境迁,人都是会变 得哇。
02
蓝忘机平时第一次醉酒
长街一头,一家酒坊门口整整齐齐摆着几坛子天子笑的酒坛。
蓝忘机一眼看见,便买了几坛,一手提着天子笑,似乎还有些满意的在手里拎了几下。
云深不知处静室内。
蓝忘机将几坛天子笑放在案上,盯着看了一会儿,便将地板上的暗格打开,将里面的白芍药花的书签还有几枚符篆拿出来,夹进书桌上的书本里。
他拿起几坛天子笑,左右移动将酒坛摆在暗格里,正要将暗格盖上时,手顿住,拿起里面的一坛,面上带着些许愠色将天子笑重重地放在喝茶的桌案上。
蓝忘机毫不犹豫地将酒坛子拆开,倒了一杯在手里,盯着手里的酒看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仰头喝了。
蓝忘机在嘴里品了品味道,看他面露痛苦之色,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气,一手扶在心口,帮自己顺了顺,似乎难受地感觉减轻了一些。
不一会儿,蓝忘机的头不停使唤地栽倒在桌面上,酒杯也被摔在地板上,看来是醉了酒睡了过去,嘴角还似乎扯了几下,眼睛半睁半闭。
一向雅正的含光君,他可是世家楷模,现在这个样子,谁见了都要把下巴吓掉了吧!
03
含光君大闹云深不知处
又过了些许时间,只见蓝忘机悠悠转醒,晕晕乎乎、跌跌撞撞,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笛……笛子,笛……
他挥着袖子,脚步看似稳当,却被没穿靴子的双脚出卖了醉酒的事实。
蓝忘机寻寻觅觅来了云深不知处的古室,拿起巨石就朝着古室地门砸去,力量之大,声音之响,足以将巡山守卫地弟子引来了。
蓝家弟子匆匆赶来,刚要拔|剑御敌,一看那人是含光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领头的弟子赶紧吩咐小弟子去请泽芜君来。
“含光君,您来此意欲何为啊?”弟子们不敢上前阻拦,只能小心相问。
蓝忘机扭头看了一眼,没回答,继续砸门,这震天地响声还是吵醒了许多睡着的弟子,都纷纷穿衣前来查看。
泽芜君在含光君砸开门的时候终于赶来了,他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弟弟。
弟子们看到泽芜君来了连忙行礼问:泽芜君,这……含光君是怎么了,不会是惹了什么邪祟吧……
“别瞎说。”另一位弟子扯了说话弟子的衣服,退到一边。
“忘机,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明日……”泽芜君话没说完,蓝忘机一转身,扣住蓝曦臣地双肩,定定地说:“我要笛子!”
泽芜君见蓝忘机神志有些混沌,还有些酒味:忘机,你……喝酒了?
蓝忘机没有理泽芜君的询问,继续翻找,嘴里念着:笛子,怎么找不到……笛子……
泽芜君一向了解弟弟地个性,执意要寻地东西,每人能阻拦他,便找了一管上好的白玉笛子给他。
“忘机,笛子,给。”泽芜君将笛子放在他眼前。
蓝忘机拿在手里看了几眼,便重重地丢开了,大声喊道:不是,不是陈情!
“陈情……”泽芜君听了就愣住了。
原来蓝忘机在找魏无羡地诡笛陈情,就在泽芜君思绪飘远地当下,蓝忘机翻到当时温氏收缴来的铁烙,拿起便扯开衣|襟重重地烙下,众人在外看着都疼,齐声呼喊:含光君……嘶……
有的小弟子还把脸别了过去,不忍细看。
泽芜君连忙回神上前,手|刀|一下,将蓝忘机打|晕了过去。
04
思追入蓝家,含光君再领罚
蓝忘机再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他睁眼起身,只见蓝启仁一脸愤怒地站在一边,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泽芜君见蓝忘机醒来,上前说道:别太动弹,小心牵扯到伤口。
蓝忘机这才低头看了身体疼痛处,已经想不起来这伤口是怎么得来的,只记得最后地记忆是喝了天子笑。
蓝忘机坐起身来想要给蓝启仁行礼有赔罪之意,一旁的小孩突然冒出来大哭着扑到床边:含光君……你没……没事吧!
思追小儿眼睛哭得红红地,抽噎着看着蓝忘机。
蓝忘机一看思追哭肿的双眼看来是哭了几个时辰了,心中心疼极了,便说:无妨。别怕。
一旁的蓝启仁更生气了,一甩袖子,一跺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明日把蓝思追给我带来学堂,我来教教他规矩!!说罢便拂袖而去。
“叔父,思追他……”蓝忘机以为蓝老先生要惩罚思追不懂规矩哭闹喧哗,想要求情。
泽芜君拦住蓝忘机摇摇头,笑了一下,说:忘机,不必担忧,叔父这是同意阿愿入蓝家修行了。
“兄长,此事当真?”蓝忘机激动地问。
泽芜君微笑点头没有说话。
蓝忘机心下安稳,去戒律堂领了戒|鞭,跪在云深不知处请蓝启仁责罚。
一天一夜。
……
路过的弟子,看见含光君长跪在此,议论纷纷,眼神惊讶,都来去匆匆,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