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此,便道,“好罢,借你一用。”说着把背后的篮筐放在谢挽棠面前。
那妇人赶忙道谢,谢挽棠说了声谢谢,轻轻地把孩子放下,然后在篮筐内寻找自己所需的药材,寻了一番,发现那老者竟然真的没骗自己,所需药材一个不落,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这孩子什么病的,谢挽棠心想,手上的动作也没慢下来。
谢挽棠将白芷,茯苓,苍术,生半夏等药材混合,目前没有锅可以煮药,只能先将它们捣碎,制成药水,先味孩子喝下。
那妇人看到谢挽棠将药水喂下去,也没见孩子脸色稍缓,对着谢挽棠道,“怎么还没好,会不会......”
谢挽棠抱起孩子道,“放心,不会的,这个药只是给他续命用的,并不是对症的药,想要彻底根除,需要煮药,眼下没有锅可以用,夫人和这位道长可否先随我回去。”
谢挽棠说着看向那位老者,那老者缕了下自己的胡子,道,“要我去做什么?”谢挽棠道,“不是说好了所用药材会数倍奉还。”
几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公主府,谢挽棠将孩子放在床上就赶去熬药,让老者自己去药房随便挑选药材。
夜晚,谢挽棠独自站在院里吹风,听见有脚步声,缓缓回过头,就见那妇人“扑通”一声跪倒在谢挽棠面前,谢挽棠忙将妇人扶住,问道,“您这是做什么?”
那妇人硬是要跪下,任凭谢挽棠如何拉也不肯起身,谢挽棠无奈道,“您这是何苦?”
那妇人声音许是哭久了,变得沧桑了些,“今日若是没有郡主,我儿定然会离我而去,如今永安闹灾,人心惶惶,如今我儿得以救治,我心里感激不尽,只是民妇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郡主答应。”说着就要磕头。
谢挽棠连忙止住,道,“您这是作甚,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那妇人又要磕头,“还请郡主答应。”
“好好好,我答应您,您快起来。”谢挽棠说着把那妇人扶起来到一旁的桌前坐下,同时给妇人倒了一杯茶,“茶可能没有那么热乎了,您见谅,出了什么事,您现在跟我说吧。”
妇人喝了一口茶道,“民妇和丈夫还有孩子一起从永安逃过来,如今只能流露街头,我知道您贵为郡主殿下,请您收留我的孩子,给他一口饭吃。”说着就又要下跪,谢挽棠忙扶住,道,“我答应你,你们一同留下就是。”想了想又道,“我正好缺个可以帮我整理药材的帮手,您是否愿意......”
那妇人听到,激动地抹了抹眼泪,说道,“民妇自然愿意,多谢郡主成全!”
第二日,谢挽棠将皇城周围凄凉的景象上报给了国主,并表明可以派自己前去安抚灾民,自己会些岐黄之术,定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抚灾民。
此事最初是惨遭国主和皇后一致反对,但谢挽棠认为,自己身为一国之郡主,何况皇兄不在,自己应当做些什么。起码,不能明明看到灾民有多痛苦,自己还能安然无事的享受。
最后,国主还是决定让谢挽棠前去,毕竟,自己首先是一国之主,然后才是谢挽棠的父亲。
谢挽棠得到同意,调遣不少侍卫在皇城周围搜寻难民,又在此处建起了一个难民收留处,够目前的难民住。
又在一处搭建了一处药房,将自己宫里的药材一点一点挪到这。
然,难民越来越多,一处难民收留处已经住不下,还没等谢挽棠想好该用哪块地,已经有难民愤懑不平喊道,“为什么不给我们住处,我们都是难民,为什么他么就有住处!不公平!”纵然有侍卫拦着,但在无理的谢挽棠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些时日,谢挽棠基本上没怎么睡觉,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谢挽棠好像突然迷茫了,她该怎么办,她还能做什么,为什么得病的人越来越多,为什么难民越来越多。谢挽棠落下一滴眼泪,心道,太子哥哥,我该怎么办?
谢挽棠慢慢趴在桌子上,眼泪渗透在胳膊下面压着的医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