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阳谋皆空明

28、暗算阳谋皆空明

李母虽然年岁已高，平日里深居简出，然在寨中威望未减，她与丈夫李老寨主曾在二十余年前，挽救了全寨生灵，保住紫阳李氏一脉香火。

如今老寨主老族长驾鹤西去，余泽尚存，在现任族长李云轩的安排下，很快有精干族人下山采买上好棺木，众多宗亲抬起李云海遗体停放家门，帮忙布设灵堂，置办孝服挽幛等物。

桃不言和李淳也要动手帮忙，李母却叫住了二人，让二人跟着她回去大儿子李云宗的家。

桃不言发现马轲已经不知所踪，只有庄勋荣和另外三个禁卫跟着，心里轻轻叹息一声，也没说什么。

李淳觉得现在跟去李娇家中颇为尴尬，便没有拒绝李母的要求。

一进入李云宗的家门，李母就对着李淳说道：“这位将军，听说你也姓李是吗？莫非是京城皇室显贵？”

李淳知道这位老夫人见识匪浅，恐怕也猜到了自己身份，以后也是隐瞒不住，只得承认道：“老夫人明鉴，晚辈确实姓李，正是广陵郡王，真名李淳。”

李母看了眼贴身侍女，说道：“文英，你去看看给长林哥儿熬的药如何了。”

那个老婢女文英当即答应了，自往后院去了。

李母这才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李淳，问道：“我儿云宗果真是殿下的义父吗？”

李淳不敢直视，屈身道：“老夫人莫怪，只因李淳为了替娇娇姑娘解围，这才谎称是武贤真人义子，实无冒犯之意。”

李母叹了口气，说道：“我看殿下为了我那个大孙女，用心良苦啊！在祠堂内居然挺身而出，毫不避嫌，你堂堂皇室贵胄不怕丢了天家脸面，我等寒门小户还受不得那流言蜚语呢。殿下到底所为何来？”

李淳做诚恳之状道：“既然老夫人如此追问，李淳也不敢再隐瞒。晚辈十分倾慕娇娇姑娘才貌，斗胆向老夫人求亲，望能纳为侧妃。若老夫人允准，李淳感激不尽，必敬老夫人为祖母之尊，助李家寨登望族之乡。”

李母闻言微微冷笑，摆手道：“殿下这番话真是天花乱坠，欺蒙我那年幼孙女尚可，老身却是半点也不信。知子莫若母，我儿云宗性格刚强，他既已婉拒殿下，你便是娶了娇娇，他也断不会改换门庭的。殿下就断了这念想吧！”

李淳心下暗惊，这老夫人怎么会知晓李云宗和自己的交际瓜葛？难道这李家寨在京中也有眼线？抑或是李云宗私下跟老母有书信往来？

硬着头皮道：“老夫人何出此言？晚辈确实心系娇娇姑娘一身，别无他图，请老夫人成全。”

李母顿了一下拐杖，冷冷说道：“老身活了七十多载，殿下欲在老身面前弄虚讨巧，恐怕还嫩了几分。殿下志不在郡王亲王，所图又岂能囿于儿女情爱？你心心念念为了我那个大孙女，其实真正意图，老身明白得很。”

说着转向桃不言，说道：“不言，恭送广陵王殿下出寨，不得再与娇娇相见。除非郡王殿下调拨大军，将李家寨夷为平地，踏着老身的尸体来娶那丫头。”

桃不言向来敬重外祖母的睿智果决，见她坚决反对李淳和李娇的婚事，心知其中必有天大的利害关系，于是不敢怠慢，对着李淳一伸左掌，做了个送客手势：“殿下，请吧！若是赖着不走，桃某就只好得罪了。”

李淳眼中精光闪烁，终究是收敛煞气，缓缓举手向李母施了一礼：“盼老夫人能三思而后行，晚辈告退，往后再求拜见。”

说着悻悻转身出门，携着亲兵们下了山寨。

看着李淳一行人下了寨门，桃不言这才重新进了大舅父家，李母已经坐在堂上，朝桃不言招了招手。

桃不言走近外祖母，李母将拐棍放在一旁，问道：“不言，你告诉外祖母，在祠堂上，为什么会那么心甘情愿地答应娇娇的要求？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外祖母？”

桃不言心中苦笑，这外祖母眼神心智也太锐利了，什么都瞒不过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