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么一打断,仪杖台只绕城走了三圈,数百人全数进入了宫门道。
上元祭天游的每一道仪式、每一处布置,都是有其背后喻义的。华台绕城一圈,就象征着为国家祈求了一年的国泰民安,因此,上一场上元祭天游走了多少圈,就有多少年不需再举办一场如此庞大的盛事。不仅兆头好,而且还省钱。三圈,岂不是说只能保三年?
“唉!若不是被打断,怕是太子殿下闭着眼也可以走上几十圈罢?”蓝清雨叹道。
顾倾悦道:“嗯。可若是任由那人血溅神武街,祭天游也一样会被打断。”
“可惜太子殿下虽然做了好事,可不免要被罚啊。”蓝清雨有些担心。
“此举是救人,更何况那是太子殿下,想必他们不会太过为难。”
“希望如此。”
过了几日,顾倾悦同蓝清雨一道散心,却听一阵马嘶,大街上传来一阵尖叫声。
蓝清雨一概好奇心强,拉着顾倾悦走了过去。
这大街两个则东倒西歪、人仰马翻,行人纷纷逃窜,瓜果蔬菜散了一地。顾倾悦心中一颤,感觉不妙,就又听一少年狂笑道:“让开让开,都让开!谁不长眼睛看着点儿,踩死了我可都是不管的!”
蓝清雨眼皮子跳了又跳,“镜王殿下!他在可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真,小镜王戚容站在那金色马车上,脸含煞气,扬着马鞭,一阵乱甩,抽得白马嘶鸣。
他做恶顾倾悦和蓝清雨都已司空见惯——有蓝清雨在想不见惯都难——于是,两人想都没想一下就打算上前拦下那辆马车。
一道黑影闪过,显然有人比她们更快。正当她们松了口气还要去查看是否有人受伤之时,顾倾悦无意间瞥到了马车后面。
那华丽的金色马车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粗麻绳,绳子的尾端,系着一个麻袋。麻袋里似乎装了什么东西,还在动着,看样子是装了一个人。
顾倾悦头皮一阵发麻,身体僵住了片刻,已然有人上前打开了麻袋,定眼一看,正是上元祭天游中扮演神武大帝的悦神武者,仙乐国的太子殿下——谢怜。
麻袋里面果然是装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幼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头发上染了血污,衣服上不是血迹就是过大的脚印,就算离那么远,可修仙者的五感比常人要好上许多,顾倾悦看得很是清楚。
接着,便听谢怜怒不可遏地道:“风信!把戚容给我拦下来!!!”
他们在吵着,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四周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
也是担心再拖下去孩子怕是要死了,谢怜郎声道:“各位,今日在场者若被卷入,有何损失,暂且记下,之后我会一并负责,绝不推诿!”
之后,又对风信慕情交代了句,便抱着那幼童向皇宫方向冲。
这场闹剧很多人都受了伤,大街上四处都是摊贩们的瓜果蔬菜。
顾倾悦见这场面,不禁头疼,但来也来了,总不能不管。于是,她同蓝清雨一起寻了家医馆,将他们的费用也一并付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