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大方。”
“娘娘……”
步音楼直接打断他,“别劝我,什么世家,什么人父,卖起女儿来,一点脸面都不要,天地伦常都喂了狗,这句话谁都能说,偏不是一个,他做父亲能说的。”
“不是,您扔的是奴才的钱。”
“所以我不是给你扔车里了嘛,我撒完气再给你捡回来。”心情是真的不好。
“奴才是想说,您既然不喜欢,便想怎么扔就怎么扔,不必顾及。”
“我便不,好不容易敲他一笔,不花亏得慌。”然后蹲下去,捡金叶子。
感觉到肖铎在笑,她更气愤,“你笑我。”
“奴才不敢。”
“你就是在笑。”
“奴才只是觉得,娘娘平日里瞧起来没心没肺的,原来也有这般苦楚。
听闻娘娘随令堂在西蜀长大,待您到十二岁,你们才被接回京中步家,这些年父亲冷落,嫡母苛待,娘娘在步家的日子过得不易吧?”
步音楼楞了一下,他知道这些也正常,继续捡。
“别捡了。”
也是,坐了回去,生气的把金叶子往旁边一扔,“就不该捡,不是自己的东西,一辈子都够不着。”
肖铎看了看她,继续说:“奴才一直在想,娘娘虽是庶出,到底也是出生世家,富庶无忧,为何又要藏锋于钝,处处小心机警,现在奴才明白了。
因为没人护着您,还有一个病弱无依的母亲,需要您护着。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您不得不生出尖牙利爪,时时防备着身边环伺的猛禽凶兽,您说奴才像萱草,您又何尝不是。”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音楼也回想着,“怎么,还挺巧。”
“停车。”一直隐藏起来保护自己的盔甲瞬间就被肖铎捅破,步音楼恼羞成怒,立刻下了马车。
步音楼下车思虑片刻,决定当面询问肖铎,“我真的是烦透了跟虚与委蛇,绕来绕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带我来这,又对我说这些,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见肖铎没有回答,步音楼提前说:“你别说是为了我开心,这样我会误会,你当真有几分关心我?”
“娘娘又怎知不是。”
步音楼冷笑一声,“咱两谁跟谁呀,我要是说我信,你信吗?”
他没有说话,走到马车边,拿出一个小盒子,走了过来,打开,里面是樱桃,递给了步音楼。
疑惑的看着他,他示意她吃,她还是不理解,“干嘛?”
“以前有个人跟奴才说,樱桃甜,吃进嘴里就不苦了。”
这种话还信,自己张口就来,别过脸去,没想到肖铎直接喂了她,看着嘴边的樱桃,她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的从盒子里面拿出一颗喂到嘴里。
他无奈的收回手去,“娘娘还觉得苦吗?”
“有点酸。”
肖铎疑惑,“酸?”想送到嘴里尝尝,被步音楼一把抓住他要送到嘴里的那只手,
“你这个人心思捉摸不定,又老爱糊弄我,我怕你,你不知道。”
他眨了眨眼睛,“那奴才给娘娘道歉,答应您,以后再也不吓唬娘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