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放下喜欢的樱桃,“娘娘这是打定主意要与奴才为难了?”
步音楼察觉情况不对,赶紧换上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跑到肖铎跟前,“您听我给您理理啊,您千方百计地留住我的小命,是为了笼络福王吧。”
“对。”
听到回答,她告诉肖铎“可眼下不是个时候啊,你不想因为我一个小小的蚂蚱,让皇后娘娘抓了福王的把柄,误了您的大局,这也对吧。”
“也对。”
人顺着自己的思路来,她坦白了说:“那您先糊弄住他呗。”
“糊弄?”他疑惑。
她一脸看傻瓜的样子看着他,“对呀,”摆弄着那些金银首饰,“都说贵人多忘事,你先把他稳住了,过些时日,他哪还记得我是谁啊。”
他一下拍桌子给她吓得一哆嗦,立马端起樱桃讨好,眼巴巴的看着人拿起樱桃吃了进去,才斯文开口说:
“听娘娘的意思,您不想做福王的人,倒是想做奴才的人。”
她火急火燎的表忠心“对,”放下樱桃,“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随手吃了一个樱桃,才后知后觉,“不对,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但也没想明白那里不对劲,继续说:
“不过,我看您跟福王那也不是铁打的交情,您啊,把我捏在手心里,于您来说也算是一个筹码了,从此咱们就算是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夸他,“您就是勾勾小指头的事,帮我周旋周旋呗。”
“娘娘当真愿与奴才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步音楼笑了笑,“愿意,迫不及待啊。”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但人可不这么爽快,听着他说:“奴才不明白,这福王也不是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您一再推拒,难道是有心仪之人?”
叹气,“唉,我倒是想啊,奈何就没有。”
他乘胜追击,“既然没有,娘娘在纠结什么?以福王以后的身份地位,娘娘前途无量啊,何必白白蹉跎一辈子。”
还给她解决一个问题,“您要是怕太妃的名分让您将来不顺遂,有奴才在您怕什么?”
步音楼没了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他,“您说的都对,可是我不乐意,我就愿意这么混吃等死,蹉跎一辈子。”
“您想尽千方百计,就图个混吃等死,苟且偷生,您可真是出息啊。”
她敷衍了一下,“可不嘛,就这点出息了,那上进的门道,还是留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我呀,就希望这样苟且下去就行了。”
他直接站了起来,她见状,赶紧起来拉着人,事情还没有答应呢,连个态度都没有,“您凭本事平步青云,我也是凭本事混吃等死,您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肖铎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噢,把您逼急了您要如何啊?”
“我……”没想到人顺着自己的话说,只好使出绝招,跪下大哭。
还一边喊:“……不管我呀……”还拖着肖铎的腿不放。肖铎无可奈何,只好答应步音楼,“奴才应下了。”
人瞬间借助他的衣服起来,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大局未定之前,奴才会设法稳住福王,护您周全。”
她惊喜的看着他,“真的呀。”晃了晃手里的衣服。
“娘娘能放奴才走了吗?”
步音楼冷静了下来,“不急,要不,留个条?盖个手印?”看着他的样子,解释:“不是不相信您啊,您这位高权重的,咱们走个流程,对彼此,也是一种保证……”
被他打断,“打个条就不必了,留个印信吧。”
她瞪大了眼睛,高兴,看他拿出来一个东西,介绍说:“这枚筒戒是先皇御赐,见此物如见奴才本人。”
笑开了花,“留,”拿出脖子上的玉牌,“往这留。”
这时曹春盎出来说话了,“干爹,走得急,出来没带印泥。”
这次换她怼回去了,“要什么印泥啊,什么不是印泥啊。”一通操作,“成了。”还递过去给气愤的肖铎看了看,“您以后得护着我,不能后悔的,”举着玉牌,“这个鱼大仙我得供着,”感叹:“真开光了。”
把玉牌继续贴身戴着,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对了,那些金银财宝,还收回去吗?”
他咬牙切齿的回答:“既送给娘娘了,就是娘娘的。”
“行,”转身抬起樱桃给他,“您请。”
他吃了一个,看着她的样子,也笑了,就是不知道是何种笑 。
肖铎之所以答应她,也是因为他能猜到,如今福王尚未掌权,步音楼此举不过是不想早早站队。而不得不承认,她有句话说得挺对,人掌握在手里,终归是个筹码。福王心性不定,扶不扶得上墙还难说,人自然不能轻易交给他。只要步音楼掌握在手中,福王有所顾忌才不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