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姓桃的院判叫桃祥榛,是个健谈的人。在路上就注意到天境手里的大瓜。
“大人,下官没看错的话,公子手中拿的可是三白瓜?”
田奉全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这西瓜并不甜,没有西瓜的味道。”
桃祥榛这才明白田奉全根本不认识天境手中的大瓜是何物,随即解释起来:“大人,这不是西瓜,虽然两者之间长得有点像。这可是咱们大明有名的贡品,三白瓜!其讲究皮白、肉白、籽白,因此而得名三白。”
“贡品?这玩意这么贵重?”田奉全有点惊讶。
“贵重倒谈不上,只是咱们这一特产而已。而且正是现在八月份应时的瓜果。”
“哦,可惜了,没有西瓜好吃。”田奉全点了点头。
桃祥榛却笑了起来:“大人,毕竟不是西瓜,何必要同样的味道。再个这三白瓜可是一位中药啊,能够明目,清肝火。在这个干燥的节气,倒是可以适当的吃一些。而西瓜咱们称凉瓜、寒瓜,其性寒,虽可解热,但也不应多吃。”
有这么一个善谈的人给爷俩做科普,一路上倒也不是特别无聊,感觉很快就到了田宅。
一进家门,田奉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白贝抱着胳膊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满脸的委屈。老干娘和超哥、大熊应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田奉全听到了里面老干娘训斥哥俩的声音。
田奉全的卧房大门紧闭,后厨烟囱又一丝烟都没有,傻子都看得出来,七娘正在屋里生着闷气呢,连饭都不做了。
既然是这样,那卧房田奉全是不敢进了。幸好现在有两个外人在家里,他让天境带着两个院判先去给七娘看病,自己则留在院子里听“音”。等什么七娘的气消了点了,他再什么时候进去赔不是。
“怎么?挨揍了还是挨骂了?”田奉全靠着白贝坐了下来。
白贝摇了摇头,意思都没有。
“那怎么还这个表情?”
白贝没有说话,而是见脸埋在臂弯里更深了。
“现在就咱俩,说吧。”田奉全用肩膀碰了下白贝。
怎料白贝一把搂住田奉全的胳膊,还将脑袋靠了过去。
田奉全本来想挣脱白贝,这毕竟是在家里,这么明目张胆,就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样。但看到眼泪顺着白贝的小脸噼里啪啦地滴落下来以后,倒没了推开白贝的勇气了。
“你这唱的哪一出啊?不是没挨骂么?”田奉全用手擦掉白贝的眼泪。
白贝一把打掉田奉全的手,把整张脸都贴到了田奉全的胳膊上,试图将眼泪都蹭到田奉全的衣服上。
“没事,你别问了,就是心情不好。”白贝说话的时候,明显能够听到鼻音了。
“哎呀,七娘就是偶尔会吃点小醋,没必要跟她一样,其实她人很和善着呢。”
白贝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
“我是生气你说跑就跑了。结果这件事就像是我做错了一样,虽然都没有说我,但也都不理我了,把气都撒到了我的身上。”
“那你不会解释啊?”
白贝委屈地撅着小嘴:“你明知道我的中文不好,在那个时候,我更想不出该怎么说了!”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田奉全的意思,是想问她现在是否已经摒弃了当初对他的那种不成熟的感情。
结果白贝突然抬头直直地看着田奉全:“你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