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始

天也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愈下愈大，打在脸上生疼，我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是雨水还是泪水无从得知

我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跑着

不觉跑到了太师府，府外重兵把守，却是与这个朝代突出的存在

为什么说是个突出的存在，大概是因为整个府邸没有一个女子

我抬眼盯着上方的匾额，那匾额是母皇亲笔提写的，雨落在匾额上，顺着牌匾滴落下来

啪嗒啪嗒————

府外的侍卫看见了我，齐刷刷地向我行礼“卑职见过璟王殿下”

我听到有几个侍卫刚想说什么恭喜的话，就被另外几个侍卫捂住了嘴

我不想理会他们，失魂地迈向太傅书房的方向

烛火在摇曳，透过窗纸一眼便看见了处理政务的褚殷

我站在雨里看着窗纸，抿了抿嘴，刚想离开，雨停了，一把伞遮住了上方落下的雨

心里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瓦解，泪水再也绷不住

我猛地转身环住了褚殷，呜咽着“褚殷”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比不上阿伊，她是京都有名的才女，而我只是任性妄为的长女”

“母皇立了阿伊为皇太女……”

褚殷对于这件事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我知道他在皇宫有暗线，可到今为止我仍是不知是谁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举着伞任由我抱着他

他是谁，我的人只查到他归属前朝，至于在前朝扮演着什么角色我一无所知，也无从查起

自我和皇妹记事起，褚殷就成了我们的太傅，他长的极好看，像是女娲精雕细刻地艺术品

温润如玉，我和皇妹的文武便是他所受

我对褚殷与其说是一见钟情倒不如说是日久生情，我知道有违尊师重道的法则，但我还是动心了

喊着喊着“太傅”就变成了“褚殷”，从自称“本宫”也变成了“我”

或许他知，亦或者他不知

那天晚上，我向褚殷要了几壶酒，我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和褚殷说着哭着，褚殷自始至终都只是沉默着听着我讲话

我几度想趁酒表达心意，可总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我害怕他会因此远离我，疏离我

我醉的不省人事时，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起我

府里的侍卫对此已是见怪不怪

迷迷糊糊中我想起了第一次夜晚偷跑到太师府时，那天似乎也是个雨夜，不过并不比今天大

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大记得了，只记得受到了母皇的批评

我盯着太师府的墙出了神，打算翻墙进府，趴到房檐上探出个头，一眼就看见远处褚殷和什么人在对话，但看不清来人的面容，我正纳闷时，褚殷注意到了趴在砖瓦上的我

随之褚殷将我拽进了书房

他将我抵到墙上一脸阴郁地笑着“璟王殿下撞见了下官的好事，下官是不是该灭口”

我哪见过平时温润如玉的太傅如今的模样，慌忙地直摇头“太傅，本宫一定守口如瓶，这种事本宫见多了”

“哦? 是么”

“不就是找人在母皇面前帮太傅多说点好话?”我不解地看着他

对面的褚殷明显愣了愣，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润如玉，轻笑出声“那璟王殿下可一定要帮下官保密”

…………

第二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