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水慌乱中游上岸,将自己的衣物胡乱裹在身上,她忙躲向一旁。
“抱歉这位姑娘,我原是渴了想来这边饮水的,不曾想误撞见姑娘你在此……”那人书生打扮,仍旧捂着眼,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轻水看了他一眼,瞥见他左手手指上的兽纹扳指,心头忽然剧烈跳动起来,这东西看着有几分眼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来着,她不禁细细打量着那名男子,虽是平常书生打扮,但那通身气质令人见之不忘,可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人?
“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那人忽然将手拿了下来,走到轻水身旁,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那模样十足的呆愣,还真是与他那书生装扮十分相配。
轻水摆了摆手,向后退了几步,与他远了一些,“你也是无意,不用你负责,出去莫要乱说话就是了。”
“那可不行,我既然看了姑娘的身子,自然该对姑娘负责,我名东方彧卿,姑娘莫要看我如今只是一个书生,我已经准备好要去赶考,日后必有辉煌腾达之时。”东方彧卿急急地向轻水解释道。
“你这书生可是脑袋被驴踢了?我说了不用你负什么责,不要乱说话就好了,你走吧。”轻水烦躁地转身向外面走去,花千骨在外面放风,可是这个人却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湖泊旁,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再者她斜眼看了一眼东方彧卿手上的扳指,总觉得颇为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不过直觉告诉她得离这个人远一点。
“姑娘,你等等我,我说了要负责一定会负责的。”东方彧卿不死心,跟在轻水身后唠叨着,可真是将书生身上那股子唠叨劲完全体现出来了。
“轻水,你洗好了,啊?他是谁?”花千骨欣喜地上前,却在见到东方彧卿那一刻惊讶地捂住了嘴。
“不用管他。”轻水瞥了东方彧卿一眼,不再理会他。
“那……”
“没事,你去洗吧,我方才看了一眼,里面没有其他人了。”轻水安慰地拍了拍花千骨的肩。
“哦。”花千骨单纯得紧,蹦蹦跳跳着往湖泊那方去了。
“姑娘,女子清白岂容儿戏,我看了姑娘的身子,定然不能如此一走了之,陷姑娘于不义的。”东方彧卿还在轻水耳边叨叨。
轻水抚了抚额,只觉头疼,她撇开脸不去看东方彧卿,只求他能消停会。
东方彧卿见轻水不愿多说,也就不吵她了,只是兀自去寻了些干柴将火燃得更旺。
待花千骨出来见到的便是轻水靠着一旁的树干闭目休息,而东方彧卿则在一旁烤着不知道哪里打来的野兔。
“这位姑娘可是肚子饿了,要不要尝一尝?”东方彧卿将一只兔腿递给花千骨淡淡地笑着。
“好啊,我正好肚子饿了,谢谢你啊
”花千骨自然没有想太多,开心地接过兔腿在轻水身边坐了下来。
“我叫东方彧卿,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轻水不愿理他,他只好从花千骨这里下手了。
“哦,我叫花千骨,对了,轻水你不吃吗?”花千骨轻轻晃了晃轻水的手。
轻水无奈地睁开眼睛,对面的东方彧卿笑着将一条兔腿递给她,她也不矫情接了过来,只是看着东方彧卿那不及眼底的笑意微微打了个寒颤,这个人不能深交,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他看中的猎物一般。
“两位姑娘这是从哪里来?瞧着有些风尘仆仆的。”东方彧卿一般吃着兔肉一边问道。
“蜀山。”
轻水没来得及拦住花千骨,被她抢先说了出来,她不禁扶额,这个花千骨是真的太过单纯了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与这样的人有所联系。
“那两位接下来是要去哪里?”
“这个不劳公子挂心了,方才听闻公子乃是要赶考之人,我们二人不经京城,与公子不顺路。”轻水抢在花千骨之前回答了东方彧卿,势必不与他有半分联系。
“赶考之日尚早,不急于这一时,况且我说过要对轻水姑娘负责的,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娘子要前往何处呢。”知道了轻水的态度,东方彧卿索性换了一种方法。
“负责?负什么责?”只有花千骨还在状况外,不知道东方彧卿和轻水之间发生了什么。
“方才轻水姑娘洗澡,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身子,书中有言非礼勿视,我既然看到了轻水姑娘的身子,自然要对她负责了。”东方彧卿轻描淡写地说着,不管对面的轻水的脸已经黑出了新高度。
“哦哦,我阿爹是说过女子清白很重要的,决不能随意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身子。”花千骨鼓着脸说道。
“千骨,好好吃东西,小心噎着。”轻水看了花千骨一眼,不去理会东方彧卿。
吃过晚饭,三人各自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下了,第二日花千骨与轻水欲去长留拜师,东方彧卿死活要跟着轻水,轻水也没有办法,她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偏生这个无赖长者一张正气的脸,让人难以真的生气,如此也只好带着东方彧卿一起去长留了。
路上花千骨脖子上的那个水晶吊坠忽然裂开了,一只绿色的虫子从里面蹦了出来,居然还会开口说人话,惊得轻水捂嘴躲到一旁,看着花千骨垂头跟那条虫子说话,轻水摇了摇头,她就知道异朽君这个人满肚子的坏水,这么个眼线带在身边,花千骨的一举一动不就都被他知道了?
错了,不仅是花千骨,甚至连轻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异朽君收于眼底,她可真是恨不得把那条虫子碾死,可是好歹也是个灵物,她又怎么能够下得去手呢,只好苦着脸带着那一个个的拖油瓶前往长留。